第壹章

壹
　　老姨，準確的說她是妻子的老姨。
　　嶽母家壹共姐六個，嶽母老大，老姨是老小。在七十年代的時候，計劃生育剛開始，還不像八十年代那麽嚴格。妻子的外公壹心想要個兒子，於是就生啊生，可生到第五個仍然是女孩。農村人都迷信，外公就去算命，先生掐指壹算，說過個七八年再生，準是個兒子。於是，就在八年後又生了壹個，沒想到還是個女孩，也就是我妻子的老姨。
　　在老姨六 歲的時候，我嶽母已經二十二 歲，嫁給在市裏當裁縫的嶽父，然後有了我的大舅子和大姨子，之後又有了我妻子和小舅子，老姨比我大舅子才大六 歲。這在現在是不可思議的，但在八十年代時候很正常，那時雖然搞計劃生育了，但還不是很嚴格，特別是在農村。後來，嶽母的幾個姐妹都陸續嫁到市裏，也就成為市民而不是農民了。
　　好了，不多說了，話歸正題。
　　第壹次見到老姨的時候，應該是在我的婚禮上。妻子介紹：「這是我老姨。」我壹楞，怎麽還有這麽年輕的老姨？這是我第壹印象，當時妻子家的親戚太多，再加上點煙敬酒很忙，也就把老姨給忘了，甚至壹點印象也沒有了。於是，在第二次見到老姨後，出現了尷尬的局面。
　　當時，我和妻子上街，正遇到嶽母姐幾個，自然要上前打招呼。二姨和三姨我都認識，唯獨老姨不相識，所以沒和老姨說話。而恰在這時，嶽母她們偏偏看到什麽東西，都搶著上前去看，妻子也跟了過去，只留下我和老姨兩個人。當時我看了老姨壹眼，知道是妻子家的親戚，但不知道叫什麽，按歲數來說應該是同輩的，是叫姐還是叫嫂子，我猶豫了。壹直等嶽母她們買了東西出來，老姨才和妻子低估幾句，妻子這才朝我走來。
　　「妳見到我老姨怎麽不說話？」妻子問。
　　「哪個是妳老姨？」我說。
　　「就那個穿花衣服的。」妻子指著她們背後說。
　　「我不知道那個是妳老姨，還以為是妳什麽姐呢。」我看著她們，說。
　　「我老姨說了，妳真牛。」
　　這事我仍然沒有放在心上，過後又把老姨給忘了，接著又出現壹次尷尬。
　　這天，我和妻子去嶽母家。嶽母和我妻子，還有舅嫂在廚房做飯，我和大舅子在屋裏聊天。大舅子這天肚子不好，總要去大便，而那時嶽母家住的是棚戶區，廁所在外面，所以要去很長時間。我壹個人在屋裏看電視，我這人很不定性，即使結婚了也喜歡看動畫片，當時演的是《米老鼠和唐老鴨》，即使小時候看過多少遍了，也願意看，被吉尼斯豐富的想象力所征服著。而就在這時，老姨來了。
　　棚戶區的房子不像住在大樓裏都要敲門，這裏開門就進。進門就是廚房，妻子和舅嫂壹定打招呼了，可我沒聽到。
　　老姨開門進來，看看我，說：「來啦？」我看了她壹眼，也不知道是應該叫嫂子還是叫姐，就用鼻子哼了壹聲，算是答應了，然後繼續看電視。老姨見我愛答不理的，就站了壹會，無趣的走開了。不壹會，妻子就急匆匆的走進來，說：
　　「妳怎麽那麽牛，見了我老姨也不說話，還用鼻子哼壹下？」我這才想起那天在街上的情景，說：「我不知道是妳老姨啊。」妻子說：「妳記性怎麽那麽差？結婚的時候給妳介紹了，那天在街上也看到了，怎麽就不知道？」我很委屈的說：
　　「我真不知道啊！」妻子說：「我老姨說妳真牛。但我不想聽到第三次這樣說了。」「老姨，喝點酒不？」在吃飯的時候，我怯生生的說。
　　「不喝。」老姨回答的很幹脆，「妳還能叫我老姨啊？我還以為這壹輩子都不會叫呢。」
　　「呵呵……」我只有傻笑，「我沒認出來……我不知道老姨……我沒想到老姨會是這麽年輕……」我有點語無倫次。
　　「我老姨這麽漂亮妳還記不住，什麽記性啊！」妻子在壹旁損我。
　　經妻子這麽壹說，我才註意觀察老姨。壹開始，覺得老姨和同齡女人沒有什麽兩樣的，可看久了，發現老姨是壹種很耐看的美，並且越看越漂亮。女人的美往往分三種，第壹種是大家喜聞樂見的，壹開始看著美，越看越美的那種；第二種是第壹眼看著美，可時間長了，越看越不順眼；第三種就是剛開始看著很壹般，可看久了，越看越漂亮。老姨就是屬於第三種。
　　老姨中等身材，微微有些發胖。圓圓的壹張臉，水汪汪的眼睛，小小的蒜頭鼻子，性感的嘴，壹頭烏黑卷發齊肩，給人壹種安靜美的感覺。她上穿壹件花衣服，五顏六色，把渾圓的身子包裹起來，前胸隆起，微微顫抖，腰也不粗；下身穿黑藍褲子，十分合體，腿有些粗，但很修長，那屁股圓溜溜、厚實實的體現出來，看著就很迷人。腳蹬壹雙烏黑錚亮的平底皮鞋，走起路來「咯噔咯噔」直響。
　　老姨的美，深深震撼著我的心，也就是從這天開始，我不但記住了老姨的模樣，並且在沒事的時候還能想起她，甚至在和妻子做愛中，竟然滿腦子裏都是老姨的身影，特別是那高聳的前胸，肥大的屁股，還有那兩腿之間的三角地帶。於是，我壹邊和妻子做愛，壹邊從心底呼喊：「老姨，我愛妳！」只有這樣，精子才能射的有勁。
　　因為心中有老姨，就時刻註意她。我了解到，老姨比我大七歲，在壹家毛紡廠工作；老姨夫和她同歲，在壹家汽車修理廠工作，兩個人都是民辦企業，說白了就是街道辦的企業，所以兩個人掙的都不多。他們有壹個兒子，剛剛上小學，學校成績不錯。平時，老姨兩口子總愛在親戚家走走，壹來混口飯吃，二來也增進感情。因為老姨是嶽母家最小的妹妹，所以倍加照顧。
　　因為三次的愛答不理，老姨對我也十分冷淡，但我看出這冷淡是裝出來的，因為她很註意我在單位是做什麽的。我在本市電力公司工作，專門管全市私人辦電的業務，所以除了掙的多，還有外快，每個月壹萬多穩穩揣進腰包。老姨最關心的是，我辦理的業務，當她聽說做買賣的電正規我管，就興奮起來。原來，她壹直想開壹個汽車修理，憑著老姨夫的手藝，準能掙到錢。
　　老姨壹直覺得我有個好工作，很牛，所以就問我妻子，能不能幫忙。我妻子告訴她：「老姨，其實小波這個人很熱情的，還能不幫忙？」可老姨仍然心事重重，不願當面和我說，就讓妻子出面。當我聽到是老姨有事，我還能推辭嗎？壹來要挽回以前不好的印象，二來為自己十分想念的女人做事，也是義不容辭的。
　　於是，我滿口答應下來，壹切都由我來辦理。
　　老姨家困難很多。首先，幹汽車修理廠要地點和廠房，老姨和老姨夫走了很多家，不是租金太貴，就是地點不好。可這壹點卻難不倒我，因為我給全市的私人企業辦理電力，所以認識人很多，而這些人大多都要找我辦事。當他們聽說我老姨，我告訴他們是我親老姨，要開汽車修理廠，馬上就有拍馬屁的，說出好幾個地點來。當時，我開著車，親自帶著老姨和老姨夫去看地點，最後選擇了離家很近的汽校邊，而這個地方兩口子早就看好了，就是租金貴。可有我出面了，房主說：「小波，是妳老姨還說啥了。等掙錢了想給多少就給多少，要是不掙錢，就不用給了。」就這樣，廠房的問題解決了。
　　然後就是辦電，這是我管理的，更不成問題了，老姨只拿了幾條香煙，就搞定了。之後，就是辦理自來水、辦理那些執照，還有壹些亂七八糟的手續，這些在老姨和老姨夫眼裏都是比登天還難的事情，在我面前迎刃而解了。幾個月後，老姨和老姨夫都辭職了，因為汽車修理廠開張了。之後，我又聯系各個單位，車壞了就到老姨修理廠去。我壹下子，在老姨眼中是個能人。於是，有什麽事都要找我。
　　壹開始，老姨興致勃勃，每天都在修理廠，當上了老板娘，管理收入賬。可後來，喜歡幹凈的老姨，實在在那骯臟的車間裏呆不下去了，就經常回家，把壹切的事情都交給了老姨夫。老姨夫是個吃苦耐勞的人，有了自己的修理廠，很是高興，就找來以前和我壹起修車的人，也不想用老姨天天在這裏忙活了，畢竟這裏是男人的世界，有女人是件麻煩的事。所以，老姨就清閑下來。
　　老姨有錢了，能買名牌穿了，能給自己往臉上塗高檔化妝品了，就更加漂亮了。
　　說句實話，我是管理全市用電的，雖不是官員，但權力不小，每天吃吃喝喝少不了，當然身邊也不缺乏美女。我有兩個小三，長的也很漂亮，別人都很羨慕。
　　可這兩位在我眼裏的缺陷，竟然是太苗條了，沒有老姨那麽豐滿。當時的老姨，剛好三十五 歲，既有少女般的甜美，又有熟女般的誘人，特別是那高聳的胸，那厚實的屁股，總是給我遐想。我曾打過自己的耳光，罵自己怎麽能惦記長輩，可是每次看到老姨，我總是心猿意馬，控制不住自己。
　　老姨每個月都要燙發，可家附近的發廊因動遷搬走了，搬到很遠的地方。這個發廊那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燙的頭是老姨最喜歡的，於是老姨都要坐公交車半個小時，到那裏燙頭。恰好，這個發廊的電是我給辦理的，於是我說：「老姨，我開車送妳。」老姨說：「這哪好意思。」我說：「走吧，上車。」我們就到了發廊。給老姨燙發的女人是老板，見了我十分驚訝，說：「這是妳老姨啊？」我說：「對，是親老姨。」那女人叫聲：「哎呀媽呀，認識這麽長時間還不知道呢。
　　免費，壹定要免費。」老姨說：「這哪好意思。」那女人叫著：「妳知道妳外甥辦了多大的事啊？我還敢不免費。」於是，老姨燙發不要錢了。
　　「小波，我想辦個駕駛證。以後買輛車，就不用麻煩妳送我了。」老姨說，「妳能找人嗎？」
　　「能啊！老姨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給妳辦就是了。」我這還不是吹的，駕校我認識人，車輛科的警察我也認識。
　　「呵呵，小波，以前我還以為妳挺牛的呢。現在看來，妳這人真挺好的，是老姨錯怪妳了。」老姨對我的印象開始轉變，並且對我有種依賴性了。
　　不久，老姨的駕駛證就辦了下來。那時車輛科管理不嚴，只要有人，很方便就辦理下來的。老姨驚呼：「我以前有個朋友，半年才辦下來的，妳這壹個月就下來了，小波，妳真的厲害。」看著老姨捧著駕駛證愛不釋手的樣子，我心裏也很舒服，恨不能抱住老姨親壹口。在辦駕駛證的時候，本來老姨是不用考試的，可我還是讓老姨參加了考試，但考試的時候我都是找人替老姨考的。我這樣做的道理，就是能和老姨單獨的呆在壹起，因為我可以坐在車裏等著，考試結束後，和老姨壹起回家。這段時期，身邊坐著我心愛的老姨，心裏別提多幸福了。老姨還不知道，這個熱情幫忙的外甥女婿，心裏正惦記著她那豐滿的身軀。
　　接下來，老姨買車了。因為老姨手不熟練，又因為修理廠剛開不久要還借來的錢，老姨買了壹輛很便宜的車。車是我選定的，要去省城裏買，這樣就能節省幾千塊錢，更主要的是，我能和老姨兩個人壹起去，增加了相處的時間。老姨聽說能省錢，當然願意，馬上答應第二天就和我壹起走。
　　我們是坐火車走的，車站上的人很多。老姨怕銀行卡被人偷了，放在我的身上。我知道老姨不怎麽出門，見人多了就害怕，告訴她：「老姨，妳先在這坐著，我去買票。在這等我，哪兒也別去，註意身邊的包。」然後深情的看了老姨壹眼，轉身就走。老姨在身後喊：「早點回來。」我故意瀟灑的頭也不回，大踏步的奔向售票口。
　　等我買票回來，看見老姨正焦急的張望，當看到我換流浹背的從人群中擠出來，她的臉上露出甜美的笑容。這笑容，在我感覺中，就像盼著丈夫歸來的小媳婦壹樣。我說：「在等壹會吧」就坐在老姨身邊。我們挨得很近，我能感受到軟乎乎的屁股，心裏又癢癢了，雞巴又不老實了。老姨說：「小波，不知道為什麽，壹出門我就心裏慌慌的。」我說：「沒事的老姨，有我在妳別怕。」這時，老姨的身子微微向我靠近。但我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所以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到點了，走，老姨！」那邊喇叭壹響，我就拉起老姨的手站起來。我這是故意拉的，也是早就預謀好的，這也是我觸摸第壹步，料想在這個混亂的局面，不會想多的。想上車的人很多，有扛著大包小裹的，有壹個勁往前擠的。老姨害怕走失了，那個軟軟的小手攥的很緊，這讓我感到壹絲暖意。我故意說：「老姨，我先進去等妳。」老姨嚇得皺起眉頭撅起嘴，說：「不行的，我害怕。」而我就等這句話呢，裝作無奈的搖搖頭，順勢把老姨摟在懷裏，站在身後雙手緊緊握著細嫩的雙肩，推著她慢慢前行。我比老姨高半個頭，下面能感受到那凸起的屁股，但我不敢挨得太近，我怕老姨能感受到那堅硬的雞巴。這時刻，我是最幸福的時刻，懷裏抱著美人，恨不能人流再擁擠，恨不能往前的速度再慢點，我要好好享受這美好的壹切。
　　進了收票口，也就不用擠了，我放開老姨的肩膀，順手拉住她的手，說：
　　「老姨，跟我走。」此時的老姨也怕走丟，也緊緊的握住我的手，我們就這樣手拉著手走進站臺。火車還沒來，但我們的手壹直也沒松開。當火車疾馳而過，我拉過老姨，用身子擋住慣性帶來的風。老姨把美麗的眼睛閉上。等上車的時候，我又站在老姨的身後，雙手仍然扶著雙肩，慢慢前行。我們就這樣，壹會兒拉著手，壹會撫著肩膀，來到了省城，即使在Ｓ店裏選車的時候，我或拉老姨的手，或站在身後扶著雙肩，給她介紹著車。
　　車買到手了，我開著車，老姨坐在副駕駛位子上。雖然，此時再沒有機會碰到老姨，但我的心情也格外的好，畢竟這兩個小時中能和老姨單獨相處。車是手動擋的，五檔在右上方，在市內頻繁掛檔的時候，還有幾乎碰到老姨的腿，可到高速公路上，就壹直是高檔位，再也沒有機會了。我很後悔走高速公路，要不時間還能長壹些，還能碰到老姨的腿。
　　老姨買車了，這可是件大事，因為老姨壹直過著很貧窮的日子。現在好了，有汽車修理廠了，又買車了，包括嶽母在內的幾個姨媽都來了，並且還把姨夫和孩子到帶來看。老姨夫很高興，說要請客。嶽母說：「不用妳請，今天我請。」老姨夫說：「大姐，我現在不像以前了，能請大家吃飯啦。」於是呼啦啦壹群人去了飯店，辦了兩桌。桌上談起老姨的車，老姨夫的修車廠，難免的要提到我。
　　老姨說：「我告訴妳小波，別合計幫了這些忙就完事了，妳還得教我開車呢。」「行啊！我就收老姨當徒弟了。」我笑著說。心裏想著，這正是我計劃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