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她很可能會死,他為她流淚
情有毒鐘 by 愛在公元前
2024-7-8 20:35
蘇蘇大聲叫人撥打救護電話。
明熙炫卻等不及了,壹把將寧黛琳打橫抱起――
鮮血,在草地上如註地滴著,打濕了她的長裙,和他的長褲。
寧黛琳躺在明熙炫的懷裏,身體軟軟的,就仿佛壹具破碎的布偶……
肚子的絞痛讓她越來越難受,她的手,緊緊地抓住了明熙炫的胳膊。
眼前壹陣恍惚,仿佛在做著噩夢壹樣。
壹會兒閃過淒厲的叫聲,壹會兒閃過壹壹哀痛的哭號。
她,要死了嗎?
為什麽感覺身體越來越涼,視線也越來越迷糊呢?
如果她就這樣死去的話,是不是壹切痛苦都沒有了?
如果死可以解決這壹切,多好,多好……
“明熙炫……”她低聲叫著,“妳要帶我去哪……”
明熙炫抱著她在奮力地奔跑。
晶亮的汗水劃過他的臉頰,他垂頭望著她時,汗水落在她的眼角邊,跟她的淚水壹起,緩緩地流下去……
明熙炫懵了,他要帶她去哪?他要帶她去醫院!
可是醫院在哪?
他突然停止奔跑,抱著他,豎立在原地,像被人打懵了壹樣,眼神是空洞的。
他只知道要抱著她跑,去醫院,再遲就來不及了。
壹輛急剎車的聲音響在耳邊,蘇蘇打下車窗,叫著:“快,上車,我送她去醫院!”
明熙炫坐到車上,雙眼還是空的,空得就像兩個無底的洞。
他緊緊將寧黛琳箍在懷中,緊緊的,就仿佛他箍著的是她的生命,只要稍微放松壹點,她就會從他的懷裏流逝了……
鮮血,早已將他的褲子染透,還在不停地流。
仿佛那鮮紅色,就會這樣壹直沒有盡頭地流下去……
寧黛琳的肚子已經沒用那麽絞痛了,她雙唇蒼白,拉了拉明熙炫的衣袖,盡量裝做若無其事地說話:“明熙炫……我不痛了哦……”
“……”
“別擔心,我沒事的……妳不是說過,沒用妳的…允許……我不能死……”
“……”
“我們還沒有結婚…我還沒有做妳的新娘子…………對了……我想起…我的千紙鶴,還沒有做完……”
寧黛琳的目光有些彌散:“我要做99只千紙鶴……每壹只,都有話跟妳說……”
“……”
“明熙炫……我的千紙鶴還有1只,妳猜,會在哪裏……”
寧黛琳想要說話,不停地說話。
因為壹不說話,她就怕自己會徹底失去意識,失去思維。
因為她的腦子,正在逐漸被空白填滿,她的眼皮也沈沈的,覺得很困,很想睡。
可是為什麽明熙炫那麽沈默,他只是呆呆的空洞地看著她,壹句話也不說?
“明熙炫,跟我說話……”
她哀求著,希望聽到他的聲音,希望他跟她說話。因為她很怕,很怕再也聽不到他的聲音。
“明熙炫,妳說話啊!”
“明熙炫,對不起……答應妳的事,我壹樣也沒有做到……”
“明熙炫,如果……”寧黛琳眨了下眼睛,晶瑩的淚水,緩緩地滑落下去,“我是說如果……我死了……妳就忘記我……好不好……”
明熙炫的眼睛,在聽到“死”這個字眼的時候,終於有了反應:“妳說什麽?!”
他終於願意跟她說話了!
寧黛琳瞇起眼,淡淡地笑了:“我是說如果……我死了,妳就忘了我……”
“妳不會死的!”
“我是說如果……”
“沒有如果!”
“忘了我吧,就當從來沒有認識過我這個人……我知道我很自私……”寧黛琳哀求著,緊緊地抓住他的手,“可是我聽說…帶著牽掛的人,死後上不了天堂……”
明熙炫抱著寧黛琳的手,更用力地鎖緊了。
他像是冷極,抱著她要取暖,卻覺得像是抱著壹塊冰,他的身體越來越寒。
心口,已經連痛的感覺都沒有了。痛,是因為它還活著,還在跳動,還有知覺。
可是現在,心中只有空落落的,像是已經被挖去了,只剩下壹個空洞……
“快――”他朝開車的蘇蘇低吼著,頸部青筋暴起,吼聲仿佛叢林裏悲痛低鳴的獸,“快!”
他瘋狂的表情在寧黛琳的視線中漸漸模糊。
她的眼皮越來越沈,慢慢磕著,她努力打起精神,努力不讓自己睡過去。
她還想多看他壹眼……
她還想多跟他說兩句話。
她還有好多好多的話沒有跟他說,那些話,活著不能說,死了,也不能說。
註定,這輩子都要爛在心底。
寧黛琳閉上眼,思緒漸漸混沌,她覺得自己的靈魂好像抽離,身體變得很輕,輕飄飄的,踩在雲端之上。
她好像要飛起來了,好像看到打開的天堂之光……
她又好像,看到天使在對她微笑的臉,親切地叫她琳兒。
“琳兒,想不想跟我走?”天使對她伸出手,微笑,“遠離痛苦,遠離悲傷……讓我帶妳去最幸福的國度……”
寧黛琳在白光中,看見自己伸出的手,與天使的手越來越近:“好,我跟妳走。”
明熙炫詫然著,眼睛瞠然大睜著,淚水像是受到地形引力壹般,不斷地滴在寧黛琳的臉上。
他開始搖晃她的肩膀,讓她醒來,讓她睜開眼睛。
“不準走,琳兒!不準走――”他用力地搖晃著她,“回來!琳兒,回來!”
寧黛琳就要握住天使的手了――
她真的好想離開這個世界。
這個讓她如此恐懼痛苦的世界――可是,這樣的世界裏,有她最愛的人。
明熙炫,爸爸,媽媽……
她就要這樣離去吧,再也不要管了,她累了,沒有心力去承受這所有的壹切。
可是,她的手在即將握住天使的手那壹刻,她好像被壹股力定住了。
那股力拼命地跟她抗衡著,想要留下她。
天使在催促:“快,琳兒,快握住我的手……再晚就來不及了……”
寧黛琳拼命地去握,卻怎麽也夠不著。
天使的身形卻在虛幻,遠去。
“帶我走,帶我走――”
懷中,寧黛琳緊閉著眼,淚水從她閉著的眼角不斷落下去,她哭著,不停地叫:“帶我走……不要丟下我……”
“琳兒,睜開眼睛,醒來!看看我!”明熙炫拍打著她的面頰,用力地掐她的人中,“不要走,不要走……”
她怎麽舍得離他而去?
不敢想象,如果她死了,他會變成什麽樣,他還剩下些什麽?
明熙炫幾近崩潰的邊緣,可是他不放棄,不停地叫著她的名字,壹遍遍,壹聲聲,仿佛只要叫著她,她會聽到,她會不忍心,於是留下來。
她會不忍心嗎?
她壹直對他這麽殘忍……
她就要無情地丟下他走了。
明熙炫的腦子空白,他的世界,在寧黛琳的無動於衷中慢慢塌陷,就在這時,寧黛琳的睫毛緩緩壹動,她睜開了眼睛。
明熙炫的輪廓由迷糊到清晰,他的淚水像是斷了線,不斷地滴下來。
從來不知道,明熙炫也會哭的,而且他的淚水這麽多。
寧黛琳心痛如刀絞,伸手,輕輕想要為他去拭淚,可是手卻沈重得像絆著千斤重石。
剛擡在半空,就要往下掉。
明熙炫及時抓住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
“明熙炫……妳為什麽哭……”寧黛琳心疼,“妳不要哭,真的不要哭……眼淚不適合妳……不管發生了什麽……永遠……都不要哭……”
“好。”他答應著,“只要妳活著。”
“原諒我……”
“好,只要妳活著。”
“好好對自己…好好對家人……”
“好,只要妳活著。”
“明熙炫――”寧黛琳哽咽。她看到他的愛了。
他真的很愛她,很愛很愛她,她無法想象的愛她。
她永遠都想不到,她會把他折磨成這個樣子。
“明熙炫我……”我愛妳,寧黛琳哽咽著想要說,聲音發出去,卻是模模糊糊音節,她的嘴唇劇烈顫抖著,哭得岔了氣。
跑車壹個急剎車,駕駛座上的蘇蘇眼眶紅紅地回過頭來:“醫院到了,快!”
*
醫院。
接到通知的醫生早就在醫院門口等候著,寧黛琳才被抱出去,立即被接上擔架。
氧氣罩,緊急止血措施,立刻做起來。
醫生看著寧黛琳壹身的血,大聲地責罵道:“妳們怎麽搞的,怎麽沒有壹點常識!病人失血成這樣,也不知道做壹些止血措施――病人失血過多,很可能會死亡的!”
蘇蘇慌亂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都是第壹次碰到這樣的情況,急壞了……急蠢了……什麽也想不到了……”
擔架被幾個護士推著緊急地往前,明熙炫追著擔架,緊緊握著寧黛琳的手。
他們的手裏都是鮮血……
氧氣罩裏,寧黛琳的臉蒼白得就像即將雕零的百合花。
明熙炫追著她,目光低沈:“琳兒,只要妳活下來……活下來……我什麽都答應妳……”
他拼命地追著跑,壹直追著,機械地重復著這幾句話。
只要她活下來,他什麽都答應她。
只要她活下來,他的命都可以給她……
寧黛琳的眼睛潮濕,潮濕得像起了大霧。
她想要開口說話,卻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唯有那霧氣噴白了氧氣罩。
她想要用力地握住他的手,可是指骨蒼白無力,怎麽都握不住。
寧黛琳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明熙炫,仿佛靈魂被抽離了,仿佛壹個被人控制的傀儡。她明白,如果她離開,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麽……
推車壹直推到手術門口,護士攔住明熙炫,殘忍地要分開他們相握的手。
明熙炫的指骨上沾滿她的血,死死地抓著她,握著她,眼神中,第壹次出現了哀求。
他這樣的男人,永遠自高自傲,把壹切都不放在眼裏的,自尊心勝過壹切的,卻是出現了哀求……
“琳兒,活著,答應我,活著……”
擔架被迫停下來,護士們都趕到不忍心。
這壹松手,或許就是生離死別,或許就是最後壹面。
可是時間上,又是那麽刻不容緩。
每壹分每壹秒,對寧黛琳來說,都是生死線。
“這位先生,您別再耽誤時間了,她也許還能活著的,您再耽誤下去,她就徹底沒救了!”
壹個年長醫生的話,仿佛晴天霹靂。
明熙炫怔然,慢慢地,松開緊握的手……卻發現,寧黛琳的手,帶了壹點力氣,握住他……
明熙炫的心臟驟然壹痛!
那本來被挖去的部分,居然又重新的鮮活,嘗到了刀絞壹般的疼痛!
仿佛她的小手,抓住的不是他的手,而是他的心。
寧黛琳用力全身的力氣,抓著他的手,握了握:明熙炫,我會活著……
為了他,她怎麽也要活著……
兩人的手,終於分開,擔架推進手術室,大門關上,手術室亮起手術中的指示燈。
明熙炫僵硬地站在那裏,壹直站在同壹個位置,就像壹棵永遠不會變化姿勢的大樹。
眼前,飛快地掠過寧黛琳各種表情。
她笑的,她哭的,她溫馴的,她倔強的,她生氣的,她撒嬌的……
“明熙炫……”
他好像聽到她叫他的聲音。
“明熙炫……”
他怔然地擡起頭,想要抓住那道聲音,想要留下她,卻找不到聲音的所在。
“琳兒。”
“明熙炫……”
“琳兒,不要走,活下來,活著,活著。”他的面孔紙壹般蒼白,機械地重復著,在空曠的走廊上夢魘般自言自語。
“明熙炫……我在這裏……明熙炫……”
那聲音卻壹直在他的耳邊纏繞不息,仿佛藤蔓壹般,絞住了他的思維。
他頭痛欲裂。
就在這時,空曠的走廊上,高跟鞋清脆擊響的聲音。
蘇蘇氣喘籲籲地奔跑而來,剛剛車停在醫院大門口,堵住了過道,必須把車泊開。
她趕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況――
根本不需要問路,壹地都是觸目心驚的鮮血,她順著血跡,尋來,看到手術門前的男人……
他的手上,身上,都是鮮紅的血……
甚至他的臉上,清晰有著沾血的指痕……
蘇蘇隱隱感到不妙,深深呼吸了兩口氣,走上前,顫抖地伸出壹根手指,戳了下他的肩膀:“明總,妳沒事吧?”
話音剛落,明熙炫的身體動了動――
在蘇蘇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身體壹晃,沈重摔倒在地,暈過去了。
明熙炫發燒了,很重的高燒,壹直陷在昏迷不醒的夢中。
那個夢裏,他看到寧黛琳挽著紀誠的手走在教堂的紅地毯上……
他們互相宣告著誓言,接吻。
“紀誠我愛妳。”
“黛琳我也愛妳……”
他們含情脈脈地看著彼此,那眼裏的光芒,仿佛藤蔓壹般,將彼此緊緊地纏繞了。
唯有明熙炫,被隔離在外。
他冷冷地站在教堂的角落,冷冷地看著他們。
當寧黛琳和紀誠彼此交換戒指的時候,明熙炫再也無法忍受,壹步步逼近。
“妳愛我嗎?”他逼問著寧黛琳,眼中有嗜血壹般的光芒。
寧黛琳手裏挽著紀誠,半靠在紀誠的懷裏,柔柔軟軟的笑:“我不愛妳,明熙炫,像妳這種人渣,我怎麽會愛上妳?!永遠不會!”
教堂空曠,那聲音仿佛被註了特效,壹遍遍地回響著:
永遠不會。永遠不會。永遠不會。永遠不會。永遠不會……
明熙炫的頭,開始劇烈地疼痛了起來。
每回響壹句,他的頭就像被錐子狠狠地紮開……
為什麽他那麽愛她,而她永遠不會愛上他?為什麽即便她永遠不會愛上他,還是絲毫不能減少他對她的愛?
她做了那麽多的事,為什麽都不能減少他的愛?
他只要愛她少壹點,哪怕少壹點點,他就不會這麽沈重,這麽痛苦!
他就不會思念她到瘋狂,擔心她到絕望……不會愛得這麽卑微無助……
明熙炫的手裏,忽然多了壹把槍,黑洞洞的槍口,對著他最愛的女人。
只要殺了她,他就不會這麽痛,殺了她,壹切都解脫了!
明熙炫的表情再次回歸冰冷,他用槍指著寧黛琳,眼裏冰冷的沒有壹絲溫度,仿佛他指著的是壹個跟他毫不相關的陌生人。
“愛我,或者死。”他冷然說,“妳選擇吧。”
寧黛琳仍然依偎在紀誠的懷中,壹臉不屑的,驕傲的,望著他。
“我選擇死!”
這句話,也被註了特效,在明熙炫的耳邊壹遍遍重播著。
在頭快要炸掉以前,明熙炫開槍了――
“砰”,子彈以奇快的速度穿透寧黛琳的額頭!
鮮血飆出來,她瞬間倒在地上,壹地都是汩汩淌開的鮮血。
紀誠不見了,教堂不見了,明熙炫手裏的槍也不見了。
他只看到倒在地上的寧黛琳,鮮血從她的頭部源源不斷地流出,蔓延,壹直到他的腳邊。
忽然,那鮮血仿佛有了生命,生根發芽,開長成壹朵朵鮮紅的花。
連通寧黛琳的身體,都幻化成了鮮紅的花……
“琳兒。”明熙炫目光空洞而幽深,惘然的,在壹地的花海中奔跑,尋找,“琳兒……寧黛琳……”
寧黛琳死了,是他開槍殺死了她!
是他殺死了她……
他只知道自己愛得很辛苦,卻從沒有想過,是他這樣沈重的愛,把她逼至絕境!
她寧願選擇死,也不要愛他……
“琳兒,”病床上,高燒中的明熙炫不斷低聲叫著,“只要妳活著,我可以做壹切……哪怕,不愛妳……”
第二天,傍晚,明熙炫的高燒才有緩轉的跡象。
他慢慢睜開眼,眼前是空茫的黑霧,好壹會,才捕捉到光亮。
壹個女人在他眼前壹閃――
明熙炫下意識抓住那個女人,緊緊地箍在懷裏:“琳兒……”
寧黛琳還沒有死,她還活著,那不過是壹個夢!
這突然的舉動令吊瓶晃動劇烈,他懷裏的女人也是連聲驚叫起來:“少爺,少爺,妳怎麽了?快放開我!”
明熙炫楞壹下,迅速松了手,臉上的柔情在瞬間斂去,恢復成冰冷的表情。
安嫂尷尬地咳嗽兩聲,理了理被抱亂的衣服:
“少爺,妳好點了沒?感覺怎麽樣了?渴不渴,要不要喝點水?”
明熙炫的腦子慢慢清明,想起他高燒前的事情。
他坐起來,就要下床,安嫂及時阻止他:“少爺,妳還在掛藥水,馬上就完了,妳先別動!”
明熙炫壹把拔了針頭,低聲問:“她怎麽樣了?”
壹開口,聲音嘶啞得不行,甚至有細微的顫抖。
他緊張地盯著安嫂,就仿佛她的壹句話,決定著他的生死命運。
安嫂輕輕點了下頭:“寧小姐已經渡過了危險期,少爺,妳放心吧!”
明熙炫整個緊繃的身體,瞬間松懈下來:“她在哪?”
“不就在妳眼前嗎?”安嫂忍不住笑了。
明熙炫卻沒有半分心力跟她開玩笑,冷冷地撥開她,就要出病房。
安嫂的聲音在身後響著:“少爺,妳要去哪,寧小姐壹直就在妳隔壁病床位躺著呢,妳是太心急了!”
明熙炫的身體猛地壹僵,迅速回過頭,果然見他剛剛躺著的病床旁邊,放著壹張病床。
寧黛琳靜靜地躺在床上,臉色是失血的慘白,可是心電圖跳得沈穩。
明熙炫幽深的眸子裏,立即閃過壹抹濕潤。
他沈默地走到那張病床前,盯著寧黛琳看了半晌,從她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壹點點地看著,深深地看著,仿佛要將她的容顏狠狠刻進腦海中,壹輩子不忘。
看著看著,他的目光越發的柔情,伸出手,想要輕輕地碰壹碰她。
可是又怕這壹碰,她就不見了――
明熙炫的手指無措地停在半空……
她還活著,她沒有死。
“少爺,您昏睡了壹天壹夜了,餓不餓,我出去給妳買點吃的回來?”
明熙炫本來沒有壹點吃東西的食欲,可是,又怕寧黛琳什麽時候醒來了,她會餓。
於是同意了,讓安嫂回別墅裏去燉些湯,用保溫盒溫著端來。
待安嫂離開後,病房裏,只剩下明熙炫和寧黛琳,就更死寂了,缺少了生氣。
明熙炫拿了壹張椅子,坐在病床邊,靜靜地看著她。
仿佛怎麽看也不膩,仿佛沒有人打擾的話,他可以壹直這樣看下去,看到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