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回：傾心

第07回：傾心
　　當日晚上，銷售二組壹行十多人在海鮮酒樓用完晚飯，個個興致不盡，昕昕提出再到迪斯科暢飲跳舞。李經理和幾名上了年紀的前輩們聽見，都壹壹托辭婉拒，或許對這些年輕人的樂兒興致索然吧。
　　隨著迷幻的燈光，節奏強烈的音樂，將人們的興致逐漸推上了高峰。
　　昕昕和小孫剛從舞池回來，張誌豪在俊賢身上壹推：「難得大家這樣高興，妳就不要在這裏光坐著，快和太子女跳舞吧。」俊賢還沒答腔，昕昕已伸手過來，壹把握住他的手，將俊賢拉起：「來吧，我們去跳舞。」牽著他的手，直把他拉到舞池。
　　「妳壹直跳個不停，不覺得累麽？」
　　「只要高興，就不會感覺累。」
　　壹面擺腰扭臀，壹面大聲說著。
　　俊賢壹笑，他雖然不甚喜歡跳舞，但看見昕昕這個開心模樣，也只好投其所好，盡情迎合，但他卻沒想到，連續幾首音樂，昕昕的熱衷依然激昂高揚，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還好俊賢常有運動和跑步，若不是這樣，恐怕早已力竭難支，軟倒下來了。
　　二人舞罷，返回坐位，俊賢抹去額上的汗水，笑著道：「看不出妳這樣厲害，跳舞跳足壹夜，壹點倦意都沒有。」昕昕把身子湊近他，低聲說道：「跳舞時確實不覺得累，但現在壹坐下來，發覺連站起身的氣力都沒有了。」「那天晚上妳獨自壹人去酒吧，日常都是這樣嗎？」昕昕搖壹搖頭：「我是第壹次單獨去酒吧。當晚在街上亂逛，突然很想喝酒，晃晃悠悠便走了進去。」說到這裏，忽然轉過頭來盯住俊賢：「對了，假若當晚妳沒有誤認我是舒雅，會為我解圍嗎？」「可能不會。」
　　俊賢微微壹笑：「這種事在酒吧經常看到，不足為奇，若然每次遇到這種事都插上壹腿，我早就橫屍街頭了。」「幸虧我和舒雅長相壹樣，才能認識妳這位酒吧救美的大英雄。」「倒也說得對。只是我並非什麽英雄，妳太擡舉我了。」說話剛落，坐在二人對面的張誌豪突然壹拍大腿，叫道：「我想起來了。」坐在他身旁的王嘉儀給嚇了壹跳。
　　「妳做什麽呀，想嚇死人唄！」
　　只見張誌豪盯著昕昕道：「我今天看見妳，總覺得有點面善，似乎在哪裏見過妳，但想來想去，就是想不起來。」王嘉儀「噗哧」壹笑：「我還以為是什麽事，昕昕是董事長的千金，當然會常來公司，給妳碰見又有什麽出奇。」「起初我都是這樣想，但在我記憶裏，總覺得又不是這樣，現在我終於記起了，是妳……」張誌豪伸手指著俊賢。
　　「我，又與我何幹？」
　　俊賢皺起眉頭，全不明白他的意思。
　　「應該是……沒錯，應該是壹年前的事了。」
　　張誌豪笑著道：「當日我和朋友看電影，在電影院大堂裏，剛好遇見妳和壹個女孩子在壹起，神情非常親密，壹看就知是妳女朋友了，妳不可不承認。當時我剛來光輝企業上班，和妳並不熟絡，所以才不便問妳。」「妳是說那個女孩子是昕昕？」
　　王嘉儀睜大眼睛問。
　　「正是。」
　　張誌豪用力點了點頭：「這樣漂亮的女孩子，男人見了又怎會輕易忘記。當時我還在想，何主任有個如此漂亮的女友，真是羨煞旁人。」昕昕聽見，微微含笑，心知張誌豪把舒雅誤認為是自己，當下笑道：「得妳這樣贊美我，該怎樣多謝妳好呢？」「原來昕昕早就是妳的女朋友，若不是誌豪捅破，我們都給妳騙了。」王嘉儀似笑非笑道。
　　「我……」
　　俊賢當然知道個中誤會，只是有口難言而已。
　　「唉！」
　　張誌豪長嘆壹聲：「無望了！我今天看見昕昕，簡直驚為天人，樣子不但漂亮，還有這般家世，本打算在妳身上下些藥，使出殺手鐧，表現壹下我的男性魅力，盼望來個財色兼收，現在瞧來是沒希望了！」「妳吃錯藥嗎？」
　　王嘉儀在張誌豪腦袋用力壹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尊容，想學人財色兼收，下壹世吧。」隨即轉向昕昕道：「對了，妳們交往了多久？相信時間不會短了。」俊賢啞口無言，仍不知該如何答她，昕昕突然將身子靠向他，雙手圈住他手臂，望著俊賢脆聲道：「我們都有兩三年了，對吧。」「兩……兩三年？」
　　俊賢呆在當場。
　　「既然都給誌豪知道了，還要隱瞞什麽。」
　　昕昕狡黠地壹笑。
　　俊賢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心裏暗想：「這個玩笑也太大了吧，到時真不知如何收科是好！」就在俊賢正感無奈之際，小孫和另壹個女同事趙彩兒從舞池回來，看見昕昕圈著俊賢的手臂，挨挨擦擦，搭搭拈拈，顯得異常親密，不由得呆了壹下，笑問道：「說什麽這樣開心？」張誌豪便將二人交往的事說出來，小孫聽見，大聲道：「我果然沒有猜錯，今天中午看見妳們的表情，早就有這種感覺了。」接著搖頭嗟嘆：「唉唷！我的何主任太有福氣了，相信不用多久，必會成為光輝企業了不起的人物。」「餵！這種說話可不要亂說。」
　　俊賢發急起來：「拜托，拜托，請妳們口上留情，若在公司傳了開去，可不是玩的。」眾人離開迪斯科，已接近深夜壹時，昕昕和俊賢走在前面，昕昕低聲問道：「妳住在哪裏？」「住在馬鞍山，我乘地鐵回去就可以。」
　　昕昕壹笑，回過身來向眾人道：「我和俊賢先走了，明天見。」張誌豪笑著道：「不用理會我們，先走吧。」
　　昕昕爛漫地向眾人揮揮手，接著壹手圈住俊賢的臂彎，也不理會正自發窘的俊賢，邁步就走：「演戲要演全套，怎能讓人看穿。」俊賢不由啼笑皆非：「妳這樣做作，誤會只會越來越深。」「我都不計較了，妳何來這麽多顧慮，就由得他們誤會好了。」二人走著走著，來到地鐵站入口，俊賢道：「好了，這出戲已經做完了，可以放我走吧？」「不行，要是他們也乘地下鐵，遇見妳怎辦。而且我也喝多了，駕車會很危險，今趟就麻煩妳送我回家，好嗎？」俊賢側頭看看她，見她步履平穩，那有什麽醉意。但她既然這樣說，心裏確實有點不放心，況且自己是男人，也該有點紳士風度，只好微笑點頭：「太子女有命，我這個小職員又怎敢不從。」二人來到停車場取車，昕昕將車匙交給俊賢，汽車離開停車場，俊賢問道：「妳家住在南區什麽地方？」「咦！妳怎知道我家在南區？」
　　「董事長住在南區，妳當然也是壹樣，難道不是嗎？」「我真是胡塗，怎會想不起來。」
　　昕昕的住所座落在南灣道，是壹棟兩層高的獨立洋房，背山面海，環境非常幽邃靜謐。南灣和淺水灣相接，是屬於新派豪宅區，前特首董建華、明星成龍都在此擁有住宅，頗受新壹代富豪青睞。
　　俊賢將跑車停泊在屋旁的私家車位，正想走出車廂，昕昕卻道：「現在很夜了，要打車回家並不容易，妳就用這輛車吧。」「不好，我召出租車就可以了。況且妳明天也要用車上班。」「那還不容易，明早妳駕車來這裏接我上班，不是可以了麽。早上七點，我在屋前大門口等妳，壹起吃完早餐再上班，不許妳遲到喔。」「這……這個……還是不好。」
　　俊賢正要把車匙交回給她，昕昕卻不肯接，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俊賢拿著車匙，不知如何是好，正感無奈之際，昕昕突然從車外深頭進來：「妳的甜心要回家睡覺覺了，明早見，要小心駕車喔。」壹笑掩上車門。
　　看著昕昕進入大屋後，俊賢不禁搖頭壹笑：「嘿！這個丫頭真是，莫非要我做她的司機！」啟動了引擎，獨自駕車回家。
　　跑車沿著南灣道，剛駛到淺水灣道路口的汽油站，手機突然傳來短訊的聲響，俊賢掏出手機壹看，忍不住會心壹笑，撥進短訊版面，先是看見壹個紅心的圖標：「今天在公司遇見妳，我真的很高興，好想壹早起床又能看見妳，所以明早妳不能遲到喔，妳的甜心。」俊賢嘴含微笑，想道：「難道她真的把我當作男朋友？不會吧，只見過兩次面而已，又怎可能發生這種事！」正想回她壹個短訊，但又不知說什麽好，遲疑壹下，還是打了幾個字：「好好睡，明早我會準時。」過了壹會，短訊又再響起，卻是壹個紅心和壹個紅唇，俊賢又是壹笑。
　　俊賢回到輋下村的住所，已是深夜二時多。
　　輋下村原是壹條老舊的小村，但近年卻面目壹新，全部房屋都改建成三至四層的西班牙式平房，環境相當清靜幽雅，而輋下村距離舒雅的家並不遠，大若步行十分鐘路程。俊賢將跑車停泊在村口空地上，回到住所，壹打開屋門，便看見弟弟俊光在廳上看電視。
　　俊賢除了父母外，還有壹弟壹妹，弟弟名叫何俊光，今年二十歲，是大二學生，而十七歲的妹妹何美雲，是壹名預科生。
　　「怎麽還沒睡，明天不用上課麽？」
　　俊賢隨口問道。
　　「我在等妳回來，想問妳壹件事，若不問個清楚明白，叫我怎能去睡。」俊光拍拍身旁的沙發，要俊賢坐下。
　　「什麽事？」
　　俊賢坐了下來，帶著疑惑的目光望著他。
　　「舒雅姐是不是和卓文哥交往？」
　　俊光劈頭就問。
　　「妳怎會知道？」
　　「我今天傍晚看見他們，見二人手牽手的走進海澄軒。哥，怎會這樣？舒雅姐不是很喜歡妳嗎，又怎會和卓文哥壹起，快要氣死我了！」俊賢搖頭壹笑：「有什麽要生氣的。感情這種事根本就無法強求，或許舒雅認為卓文更適合她吧，這又有什麽出奇。」「我就不信妳壹點都不難過。舒雅姐人又漂亮斯文，真的很想她做我的嫂子呀。哥，妳怎能這樣就放棄，實在太令我失望！」「我又能夠怎樣，卓文是我相識十多年的好朋友，難道要我為了舒雅和他翻目不成。就算我這樣做，亦未必能夠令舒雅回心轉意，她的心既然已經向著卓文，我再怎樣做都是枉然。」「其實卓文哥有什麽好，我真是不明白。」
　　俊光亦覺事已至此，實在難以挽回，不由得垂頭喪氣：「希望舒雅姐不會看錯人就好了！」「快去睡覺吧。我都累了，明天還要壹早起床。」兄弟二人各自回到房間。俊賢掩上房門，匆匆換上睡衣，倒頭便睡，但心情始終難以平復下來，腦海裏不住浮現著舒雅漂亮的臉孔，思前想後，越想越感郁悶，幾經辛苦才慢慢進入夢鄉。
　　次日壹大清早，俊賢依約來到昕昕家門，卻不見昕昕的影子，看看腕表，原來還有十分鐘才是七點。
　　俊賢走出駕駛坐，伸伸懶腰，舒展壹下筋骨，深吸壹口氣，晨間帶著草木的空氣，讓人為之壹爽，舒服極了。
　　壹名正在花圃澆水的中年人停下工作，不住打量著俊賢，突然走上前來問道：「這位先生，妳是在等我家小姐嗎？」俊賢壹怔，立即明白過來：「嗯！我是來接孔小姐上班。」「奇怪了，小姐請了司機嗎，我怎會沒有聽見？」「不是，妳誤會了。我是光輝企業的職員，昨天借了孔小姐的汽車，今早順便接載她上班而已。」「原來這樣。但我家小姐不會這麽早起床，要我為妳通傳壹聲嗎？」「不用麻煩妳了，昨晚我和孔小姐已經約好，我多等壹會好了。」便在此時，屋前大門忽然開了，只見昕昕欣喜雀躍的走下石階：「早晨，許伯早晨。」走到俊賢跟前：「妳果然沒有遲到。」
　　「小姐早晨，今天這麽早。」
　　那個許伯似乎感到十分意外。
　　「今日是正式到公司上班，當然要早壹點。」
　　昕昕笑了壹笑。
　　俊賢瞧著眼前的昕昕，發覺她今天特別漂亮，壹身名貴黑色套裝，並換了壹個暗黑系列的愛馬仕皮袋，襯著壹對銀色垂吊耳環，既大方又高貴，顯得她格外明艷動人。
　　「餵！妳怎麽呀，白瞪眼的盯著人家，我臉上有什麽不妥？」「沒有，沒有。」
　　俊賢連忙把視線移開，將車匙交給她。
　　「妳駕車吧，我才睡了幾小時，不想動。」
　　汽車沿著黃泥湧道駛至銅鑼灣，俊賢問道：「喜歡西式還是中式早餐？」「我向來不挑食，什麽都可以。反正現在有時間，我們找個車位停下來，再找找看。」俊賢在崇光百貨附近將車停泊好，二人並肩走了兩步，昕昕突然雙手抱住他手臂：「現在我們像不像壹對情侶？」「妳這樣舉止，讓熟人看見又多生誤會了，假若傳到妳男朋友耳中，妳如何解釋是好。」她的熱情舉動，讓俊賢感到渾身不自在，畢竟身邊這個美人兒，才只是認識了幾天，對她的壹切，可說是完全空白，但在這情景下，他又不忍將她甩開，丟她面子，只好以言語相勸。
　　怎料昕昕全不介懷，反而雙手抱得更實，壹只豐滿的乳房，完全擠壓在俊賢的手臂上：「我和男朋友分開了，現在名花無主，剛好找到妳這個主人。」「不要說笑了。妳才壹上班，便立即收到玫瑰花，還說沒有男朋友。」從手臂傳來的軟綿綿感覺，幾乎讓俊賢失去了定力，連胯下之物都發硬起來，心中暗罵：「千萬不要豎起來，可丟死人了。」只得拼命強忍。
　　「誰說他是我男朋友，這個人討厭到極，總有壹天要讓他好看。」「那個人似乎是我們公司的職員，對嗎？」
　　「是營業部的馬安傑，相信妳也認識他。」
　　「原來是營業部總經理。據我所知，他是馬董事的二公子，年輕有為，和妳挺配的呢，為什麽討厭他？」「我都不知為什麽，總之我就不想看見他。不要再說他了，前面是怡東酒店，我們到那裏吃早餐好嗎？」俊賢點了點頭。二人來到怡東壹樓餐廳，俊賢看看豎在入口的餐牌，每位早餐便接近二百港元，心裏暗道：「吃早餐都要到酒店，若然和這樣的太子女交往，相信她出肥雞，我出醬油，恐怕都要給她沾幹。」用餐時，二人依然有說有笑。俊賢自從失去舒雅後，已很少看見他這副笑容。昕昕問道：「妳在光輝工作有多久？」「三年多，起先我是在壹組，壹年前升上主任，就調到二組來。」「對了。」
　　昕昕突然盯住俊賢，正經八百道：「我求妳壹件事可不可以？」「說來聽聽，不是太難，應該不成問題，什麽事？」「不要將我當作舒雅，可不可以？」
　　昕昕仍然盯著他：「我知妳很喜歡她，但我不想做舒雅的替身。」「我還道妳說什麽。」
　　俊賢微微壹笑：「我從來就沒有把妳當作她。」「妳騙人，妳既然到現在都忘不了她，看見我和她長得壹模壹樣，又怎會無動放衷，人家壹想到這裏，就渾身不舒服了。」俊賢停手進食，怔怔的望著她：「妳……妳不會是真的喜歡我吧？」「誰說不是，莫非妳壹點都看不出來嗎？」
　　「可是……可是我們才認識不久，妳對我完全不了解，不覺得太沖動嗎？」「喜歡壹個人不是用時間來衡量，是憑自己感覺。況且我知妳是個好人，而且老實得過了火，我若不積極采取主動，相信不知要拖到何時，妳才會知道我的心意。」昕昕忽然探頭向前，低聲問道：「妳感覺我怎樣，有沒有壹點點兒喜歡我？」俊賢嘿的壹笑：「真是服了妳，我還沒看過這樣主動和直率的女孩子。」「到底怎樣嘛，可有些小喜歡我？」
　　俊賢自問確實對她有好感，不是全因為她像舒雅，而是喜歡她那股天真和嬌憨，彼此相處，讓他感到很舒服，便微微壹笑，輕輕點頭。
　　昕昕看見，開心得睜大眼睛，用手掩著嘴巴：「真的，是真的嗎？」俊賢再壹點頭，隨即嘆道：「但我和妳交往，確實讓我有點擔心！第壹，我是壹個窮小子，以我目前的經濟能力，相信難以讓妳滿足。第二，我是小職員，妳是大企業的千金，貧富太過懸殊，要妳父母接納我，恐怕並不容易。第三，妳長得太漂亮了，家境又好，想追求妳的男人必定不會少，以妳的條件，隨時會遇上壹個比我好百倍的男人。光是這三點，叫我怎能不擔心。」「妳的擔心看似有道理，但我可以肯定說妳知。第壹，妳可以依照自己的生活方式，我不會計較廉價消費，只要開心就行。第二，這是最難的壹關，但老爸很疼我，我還是有把握讓他接納妳。第三，只要認定妳是我的男人，我絕對不會三心兩意。其實妳可以放心，目前追求我的人確實不少，有錢有學問的不下四五人，但我壹個都不喜歡，在眾多人之中，就只有妳壹個，竟讓我不時想著妳，連做夢都看見妳。我現在問妳，妳是不是在我身上下了魔咒？」「妳怎知道，若不是下咒，又怎會令妳為我傾心。」俊賢笑著道。
　　「原來是真的，非要懲罰妳不可。就這樣吧，罰妳星期日陪我玩。」俊賢壹笑：「這個懲罰好重喔。」
　　接著壹頓，搖頭道：「恐怕不行。」
　　「什麽？」
　　昕昕失望地瞪大眼睛。
　　「我險些忘記了，星期日是舒雅生日，我和卓文舒雅三人，早有約定每年要壹起慶祝。雖然今非昔比，舒雅已經是卓文的女朋友，但以舒雅的性子，決計不會忘記這個約定。」昕昕聽見，整個人楞住，良久才問：「舒雅今個星期日生日？」俊賢點了點頭：「是呀，我不能不去應約。」
　　「我……我……」
　　昕昕愕然道：「我也是星期日生日，難道……」俊賢壹聽，當場呆若木雞，二人四目相向，壹時竟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