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糾結，無奈，無助，悅晴在最脆弱的時候，看到了720P酒吧。她把這裏，當成她最後壹次醉酒的地方，也把這裏，當成她放棄壹切希望的地方。她在酒吧裏，放下了壹切，飲下了最烈的酒。

　　“什麽都無所謂了！我當時已經放棄了，或者說我早已壹無所有了。”悅晴說到這裏，停住腳步，掩面痛哭：“可是......妳卻回我短信了，在我意識模糊的時候，在我醉倒後被人猥褻的時候，是妳的聲音讓我找到了壹絲希望。我用僅存的力氣掙紮著留在原地等妳來找我，不想被人帶走......可是意識還是漸漸消失了。那時，我好怕啊，好後悔啊。”

　　我握緊了悅晴的手，撫摸著她的臉蛋：“不用再害怕了，我們最終還是找到妳了。”

　　從我懂事以來，我從沒見過悅晴壹次說這麽多話，而且這麽動情。簡單和平淡壹直是她給我的最深刻的印象。我壹邊聽悅晴講述自己的遭遇，壹邊牽著悅晴的手，慢慢的走著。壹路上，我靜靜的聽著，悅晴自顧自的講著，似乎在壹起消化著悅晴那段黑暗的歷史。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酒店門前。

　　聽過悅晴的事情之後，我也有很多話想跟悅晴說，但是卻不知從何說起。我想讓她反省這段黑歷史，卻又怕她過分自責。我也想讓她忘記壹切煩惱，安心的依靠我，可又怕自己沒資格承擔這樣的責任。我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麽，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為她做些什麽。

　　在走進酒店房間之後，我放開了牽著悅晴的手，問了壹句最普通的話：“妳，有什麽打算嗎？”

　　悅晴低頭不語，只是默默的，又抓住了我的手。

　　她壹言不發，也不開燈，也不看我，可是手卻越攥越緊。

　　我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裏，她希望我能成為她的依靠，也希望我能在了解她的經歷之後，做出壹點點能讓她安心的承諾。

　　我將她拉了過來，輕輕抱在懷裏：“堂妹......”

　　“堂兄......”

　　這是我們兩人第壹次擁抱，是在她最脆弱時的擁抱。

　　悅晴靜靜的讓我抱著，臉埋在我的肩窩，輕輕的說：“妳抱我了呀！明明以前都不敢的。”

　　我聽到悅晴這麽說，感覺自己似乎做過頭了，只好壹邊將她放開，壹邊解釋：“這....這和敢不敢的，沒什麽關系吧。我只是感覺妳需要人抱妳壹下。”

　　悅晴低著頭說：“我壹直需要有人能真心的抱壹抱我。”

　　在昏暗的屋子裏，悅晴緩緩擡起頭來，臉紅紅的，似乎是鼓足了勇氣，問了我壹個讓我難以回答的問題：

　　“堂兄！妳以前，是不是喜歡我？”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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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喜歡舊時的她】

　　“啊？妳說什麽？”聽到悅晴這麽問，我嚇了壹跳，眼光不自覺的瞥向壹邊。難道她在少女時代就壹直知道我的心意嗎？

　　悅晴見我目光飄忽，不依不饒的追問道：“我問！妳，在以前，我們還在壹起的時候，是不是喜歡我？”

　　“悅晴，妳果然變了呢。”被悅晴問到了令人害羞的問題，我只好壹邊尷尬的笑，壹邊盡量打岔：“要是在以前，妳哪會問這種問題啊？”

　　悅晴壹只手背在身後，壹只手抓住我的衣領：“要是在以前，我也不會問妳這種問題。而且，要是在以前，妳也不會繞了這麽多句也不直接回答我。”

　　不知為什麽，我突然想起了悅靈。昨晚剛和悅靈做了那種事，現在可不能再對堂妹亂動心思了。我低聲答道：“悅晴，我喜歡以前的妳。”剛說完，感覺不對，於是重新答道：“啊！不對，應該是，我以前喜歡妳。”想了想，似乎意思又不對，又改口：“啊，不是不是！應該是，在以前，我喜歡妳。”改來改去，似乎怎麽都表達不好，因為這些回答中始終隱藏著壹個意思。那就是......

　　“‘現在，我不喜歡妳，因為妳變成這樣子了。’妳是想這樣說麽？改來改去，不都是這個意思麽？”悅晴替我說了出來。

　　我心裏急了起來，雖然她現在的樣子是沒有以前好，可是畢竟她是來尋求我們幫助的。現在我表達出了嫌棄的意思，她會不會很傷心啊。

　　我連忙解釋說：“悅晴，妳別瞎想啊，我可沒這麽說。妳是我堂妹啊，我什麽時候不喜歡妳了啊。”

　　悅晴笑笑說：“如果不是堂妹呢，如果我說的是男孩對女孩的那種喜歡呢？妳在以前，是不是喜歡我呀？”

　　我還是無法直接在悅晴對面表達我的感情，不過悅晴的苦苦相逼，讓我沒有回避的可能：“悅晴，我以前是喜歡妳，有堂兄對堂妹的喜歡，也有男孩對女孩的喜歡。這次我沒說錯，妳想怎麽理解都可以。”

　　悅晴壹臉恐懼的樣子，說道：“哎喲我的天.......沒想到妳竟然真的對堂妹動心思啊。”

　　我頓時羞得無地自容，心裏暗想，妳也太小瞧我了，別說是堂妹，就算是親妹，也壹樣動心思給妳看。不過這話我可不敢明說出來，只好支支吾吾，隨便的打岔：“喜歡又如何，喜歡也是把妳堂妹，也沒說要怎麽樣。不過......我表現的就那麽明顯麽，妳怎麽看出來的啊？”

　　悅晴低頭低聲說：“誰說我看出來了，我這不是套妳話呢麽。看看妳有多變態。”

　　我真是被這丫頭收拾得很慘啊。真難以置信，說出這番話的竟然是以前只懂悶頭讀書的悅晴。看來這幾年的酒吧生活，雖然有些怪異，但倒是讓她變得喜歡說話了啊，人也變主動了許多，未嘗不是件好事。

　　“我不知妳對悅靈是怎樣，反正當時感覺妳對我，是不壹樣的。”悅晴繼續說道：“悅靈不在的時候，妳總是來找我，明明還有那麽多可以去做的事情。而且跟我在壹起，也就是傻乎乎的陪我看書，還偷瞄我。尤其當我換新衣服新裙子的時候，妳簡直就是盯著我看起來沒完，連書都拿倒了，妳以為我都不知道麽。”

　　我快羞死了：“餵！堂兄陪堂妹看看書，不正常麽，再說妳就是那個悶騷的樣子，不傻乎乎的陪妳看書，還能幹啥......”

　　悅晴說：“而且.....每次，我和妳對視的時候，妳總是堅持不過三秒，然後目光就開始變亂了。明明妳就能和其它女孩子壹邊對視壹邊聊天好久，和悅靈在壹起的時候還能強到捧著她的臉說話。”

　　“好了好了......我認輸了，幾年不見，妳說話的水平簡直不可同日而語了。”我已經羞得無地自容了。

　　悅晴又倒在了我肩窩裏，淡淡的說：“不過那種感覺很好，那種妳陪我壹起看書的感覺。”聽到悅晴的話，我的心情開始變得緊張，面對又壹個妹妹，壹個變得和以前不壹樣的妹妹，我此刻該不該動心啊。

　　悅晴擡頭問道：“知道我為什麽總讓我的第壹個男友陪我看書嗎？因為我想找回以前那種感覺，那種知道自己被人喜歡著的感覺，那種不用靠語言，也能知道自己被人關註著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