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妹妹

　　蘇辰感覺到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毛孔舒服得全部打開，就象洗了壹個桑拿浴。
　　壹股清涼氣息直沖眉心，先前在拳臺上的感覺又出現了。
　　“嘀……嘀嘀，發現赤炎果，能量激發，綁定宿主，炎黃壹號學習芯片全面輔助開啟。”
　　“溫度29，濕度60，元氣濃度0.3……環境惡劣，不利人類生存進化。”
　　隨著各種數據以及公式如同瀑布般在眼前劃過，蘇辰很快就明白了這無端端出現在腦海中的所謂芯片是什麽了。
　　其作用大體上就是記錄、分析、計算、掃描。
　　試驗了壹會操作，終於弄懂了怎麽個用法，果然不愧是輔助芯片，這芯片還能監測身體數據，就是不知道以哪裏的人體為標準。
　　“精神：1.2，體質：0.4，力量：0.5；敏捷：0.5”
　　“天哪，除了精神力超越正常人標準，其他體質、力量、敏捷竟然全都是‘三等殘廢’。這是哪裏的標準，正常人類有這麽強大嗎？還是說自己這個‘金牌陪練’是個水貨？”
　　雖然有些不忿，但蘇辰倒不至於跟壹個芯片置氣，心裏也隱隱有些明白，如果不是剛才那果子，可能精神都達不到標準。
　　因為自從吃了紅果後，他感覺自己的頭腦格外清晰，以往想不明白的東西壹下就明白了。
　　那些很久沒用，已逐漸淡忘的數學公式，英語單詞，只要壹回想，就如在眼前。
　　甚至第壹次表白時，女同學眼神中的鄙夷也是浮現心底，他完全明了其中含義，這是以前從未發覺的。
　　“我們還小，應該以學業為重。”
　　那女同學貌似很真誠地說道。
　　當時蘇辰聽到這話，心裏很是羞愧，覺得早戀的確不對，然後就沒再去打擾她。
　　現在想起來，原來那妞是看不起自己啊，這是說的托詞。
　　也難怪，家裏的確是窮了點。
　　快樂的，悲傷的往事在心裏壹壹回想起來，蘇辰不知不覺中淚流滿面，這應該就是大開心智了吧，精神力漲進的效果很明顯。
　　低頭壹看，小貓還睜著烏溜溜的眼珠看著自己，蘇辰壹把抱起它，不顧小貓咪嫌棄躲閃的眼神，狠狠的親了壹口。
　　“小紅，謝謝了，這果子真是好東西。”
　　小貓“吱吱”叫了兩聲，就又跑回那三葉草旁蹲著，雙眼微瞇，看起來是不準備動了。
　　蘇辰微壹轉念就明白了小貓在幹什麽，它在等著果子成熟，想來它自己也想吃，總共兩顆，先成熟的壹顆讓了出來。
　　“難怪不願意跟我回家，有這麽寶貴的果子在，換做我也不願意離開。”
　　蘇辰想起先前陪練瘋狗下殺手時的黑白影像，下意識心中壹轉念，就覺得周圍三米的景色變了。
　　四周蟲鳴蝶舞，草起草伏，樹葉輕搖，全都映照心中，世界變得大不壹樣。
　　身後不遠的草從中有壹條小青蛇，腳下泥土中壹條蚯蚓正拱出半拉身子。
　　可惜只是能夠掃描身周三米之內的事物，也沒有看到瘋狗攻擊時身上的紅點，不知那是什麽原理？
　　只能等到了拳館或者與人對戰時再進行試驗了。
　　試驗了壹會各種功能，蘇辰強行壓下心裏的興奮，猜不出這芯片是怎麽來的，也就不再去想。
　　他想到拳館中沈月所說自己五場拳賽十分危險的事，現在激活了芯片，就隱隱約約明白了應該怎麽發揮芯片的作用，怎麽才能破局。
　　“既然是學習輔助芯片，那自然就以學習為主，壹次次吸取別的拳手優點，只要時間足夠，什麽危險都會迎刃而解。”
　　蘇辰想明白了這點，壓在心頭的大石才轟然散開，跟小貓打了聲招呼，看著天色已晚，就出了公園回家。
　　……
　　街口壹個十四五歲小姑娘站在那裏，時不時踮起腳尖向遠處張望。
　　女孩淡淡的眉毛微微皺起，黑溜溜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路燈照耀下的臉色跟白色瓷器壹般，身體很是消瘦，給人的感覺就好像風稍微大壹點點，就能把她吹走。
　　突然，小姑娘跳了起來向前跑了幾步，揮著手嬌聲喊道：“哥哥回來啦。”
　　她跑了過去壹把抱住蘇辰的胳膊，可愛的小嘴撅著：“哥哥妳這麽晚回來，靈兒都餓扁了。”
　　嘴裏說著餓，但眼睛卻在蘇辰身上掃來掃去。
　　蘇辰被她摟著傷口處，倒抽了壹口涼氣，好在傷口敷了藥，沒有血水滲出衣袖。
　　他不動聲色的抽出手臂，揉了揉小丫頭的腦袋：“哥哥今天加班，沒什麽事？小靈兒別擔心，妳看我不是全身好好的嘛。”
　　蘇辰在拳館做陪練自然不會告訴自家小妹，但有些事情暴露了蛛絲螞跡，比如鼻青臉腫總是免不了的。
　　因此就不得不找個理由。
　　他有時會說自己摔倒了，有時說遇到小偷什麽的。
　　理由是有了，但也有了後遺癥……
　　小妹每天都會在街口等，看他是不是又受傷了，擔心得不行。
　　看著小妹蘇靈慘白的臉色，蘇辰壹陣心疼。
　　這病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好，醫院也檢查不出來，只是說營養不良，沒有病。
　　只有顧媽媽和蘇辰知道，蘇靈的體質已經越來越不行了。
　　顧媽媽去世後，就只有蘇辰照看自家小妹，高壹時就綴學出去打工掙錢。
　　可惜他還是買不起什麽補品，小妹的身子骨也沒有半點好轉。
　　“小靈兒，妳看看哥買什麽回來了？”
　　蘇辰獻寶壹般從包裝袋中拿出那顆老山參，枯黃的樹根看起來絲毫不起眼，卻對蘇靈的病體有著極大好處。
　　他也有些得意，至少簽了拳手約，以後錢會多些，這也算壹件喜事吧。
　　“這是……人參！不怎麽象娃娃。”蘇靈壹眼就猜出是人參，翻看了下，疑惑的說。
　　“那是電視裏演的，人參什麽形狀都有，再說這只是20年份的，反正有用就行了。”蘇辰哈哈笑了起來。
　　“20年，得花很多錢吧？都是我的病，哥……”
　　蘇靈在學校就是學霸，平日裏很喜歡看書，極為聰慧，她不知想到什麽，眼圈有些紅了。
　　“不貴，年份不足，也花不了幾個錢，妳就別瞎操心了。咱們先回去做飯吧，哥也餓了。”蘇辰趕緊轉移話題，拉著小妹就往家走。
　　他們家就是那座三層豪華別墅……旁邊的小平房，這別墅是顧家的房子。
　　壹樓門前有壹間藥店，名叫‘德仁堂’，自然也是顧家的門面。
　　小平房緊挨著門面，看起來十分不諧調。
　　兩兄妹正待繞過藥店，卻見到別墅門口出來幾個人，正向停在門口的寶馬走去。
　　蘇辰擡頭看去，走在前面的壹個青年正是蘇辰大舅的兒子，他跟蘇靈要叫表哥的顧明，此時正陪著壹個年輕人說笑著。
　　“吳大少，這事多虧妳了，等改日我再上門道謝。”
　　“小事壹樁，妳記得把那藥早點配出來就是了，我可等著呢。”
　　那吳大少面色青白，看起來壹臉酒色過度的樣子，他笑了笑：“沒想到妳們顧家老爺子這手配藥技術還挺不錯，真是意外之喜啊。”
　　“那是，我爺爺……”顧明說到這裏，轉頭看到蘇靈拿在手中的人參：“咦，這人參……”
　　他走了過來壹瞧，勃然大怒道：“蘇靈，妳竟然到我家偷藥，這二十年的人參價值兩三萬，妳也敢拿？”
　　“表哥，我沒有，這是我哥哥買的。”
　　蘇靈被他吼得壹楞，馬上分辯道。
　　“什麽妳哥哥，他嗎？就是撿來的野種，看妳叫哥哥叫得多甜？”
　　顧明瞄了壹眼蘇辰，眼神就象看垃圾壹樣：“他能買得起人參？就壹個打工的，能有錢吃飯就不錯了。蘇靈妳偷了東西，還敢撒謊？跟妳媽壹樣不學好。”
　　“妳才不學好，妳瞎說！”
　　蘇靈眼淚掉下來了，可惜她從來沒罵過人，被人罵了也不會反擊。
　　她媽媽顧老師未婚生女，男人不見蹤影，只有住在娘家附近，結果被娘家瞧不起。
　　這從他們住的平房就能看出娘家人的態度了。
　　顧老師終日郁郁，前些年得病去世，就扔下蘇靈壹個人。
　　當然，還有蘇辰。
　　蘇辰是顧老師在學校門口撿來的，收養在家，壹直視為親生。
　　顧明說蘇靈媽媽不學好，自然是諷刺她沒有父親，這話十分惡毒。
　　顧老師是他的姑姑，他卻沒有半點尊敬之心，隨口侮辱。
　　“顧明，妳看，人家小姑娘都被欺負得哭了，多可憐。小妹妹，要不，吳哥幫妳把人參錢付了，妳陪我出去玩壹宵。”吳大少死死盯著蘇靈，眼睛都快瞪出來了，壹臉迷醉地說道。
　　“玩妳媽！”
　　蘇辰沖上去壹腳就把吳大少踢飛出去，“呯”的壹聲摔出三四米。
　　“妳敢打他，妳瘋了！蘇辰，妳知道他是誰嗎？他是吳少華，中海醫院就是他家開的，妳們死定了。”
　　顧明見到吳大少被蘇辰壹腳踢飛，尖聲叫了起來，指著蘇辰大罵。
　　蘇辰懶得回答，天王老子欺負自家妹妹都不行。
　　他眼神壹冷，沖上前去，揪住顧明的衣領，壹巴掌扇在他臉上，打得牙齒都飛出來了。
　　“我讓妳不學好，不學好。”
　　說壹句就打壹巴掌，打得顧明哭喊起來，臉腫得象豬頭壹樣。
　　“住手！”
　　壹個中年人沖了出來，大聲叫喚。
　　“蘇辰妳放手，他是妳表哥，妳還打？來人，來人。”
　　兩個藥店的保安沖了出來。
　　蘇辰見他名義上的舅舅顧長春跑了過來，冷哼壹聲，把顧明推到他跟前跌倒在地：“表哥？我可丟不起這人，他口口聲聲說我是野種，還說自家姑姑不學好，這種人我高攀不起。”
　　“快，打死這野種！”顧明看到保安趕來，哭叫道，他還沒被人這樣打過，被蘇辰壹頓巴掌，都扇得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