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9章 過程很簡單

　　星期天，譚淑珍接到了喬總的短信，告訴了她航班號，他們是明天下午四點多鐘到杭城，這麽說，小虎還是來了。
　　接到了喬總的短信，譚淑珍心裏又嘀咕了，不是張晨明明和蔡小姐說，不用置換，就按原來這樣，張晨和她這麽說了，她還是讓小虎來了，這是什麽意思？
　　難道小虎不是為他們的事情而來，只是像漢高祖劉邦說的，要來杭城待壹段時間？
　　但如果那樣，老喬就沒必要陪來了。
　　看樣子，還是他們的事。
　　譚淑珍和漢高祖劉邦壹起去機場接老喬和小虎，小虎看到漢高祖劉邦，先笑著叫他劉叔叔，然後和譚淑珍打招呼，老喬站在小虎的身後，朝譚淑珍點了點頭，譚淑珍壹下子沒想明白，他這點頭是什麽意思，只是打個招呼，還是在和她暗示著什麽。
　　接下來和譚淑珍握手的時候，老喬說，好了。
　　然後就不再言語了，要是張晨，這時候譚淑珍肯定給他壹拳了，哪裏有這樣吞吞吐吐的，多悶幾句話在心裏，是會有利息還是什麽的？
　　“什麽好了？”譚淑珍問。
　　老喬指指小虎，和她說：“去公司再說。”
　　倒是小虎很直爽，他不是那種說話喜歡說半句的人，聽到這話，小虎轉過身和譚淑珍說：
　　“譚小姐，我們同意用妳和譚總的股權，置換張總的擔保物，不過，這事情，現在是不是需要張總也同意？他好像反對這麽做。”
　　譚淑珍籲了口氣，壹塊石頭落了地，她和小虎說：“好，我叫他來公司。”
　　小虎開了口，老喬這才和譚淑珍說：“譚董，看樣子妳沒有機會和鯊膽彤玩鋤大D了。”
　　譚淑珍笑道：“這樣最好，我情願和蔡小姐壹起喝茶。”
　　漢高祖劉邦和小虎都笑了起來，看樣子他們都知道“鯊膽彤”和“鋤大D”是指什麽。
　　他們到了求是書院，張晨已經到了，譚淑珍請小虎和老喬去自己辦公室，小虎說，譚小姐，我們先去會議室，把置換的事先談妥了。
　　看樣子，他倒是壹個急性子。
　　譚淑珍說好。
　　他們壹起往會議室走，漢高祖劉邦站在那裏，沒有跟他們壹起去，他覺得他們既然開始談公事了，自己就不方便參與。
　　小虎看到了，他和漢高祖劉邦說，劉叔叔妳也來，這事又不是什麽商業機密。
　　大家在會議室裏坐下來，小虎開門見山地和譚淑珍、老譚說：
　　“譚小姐、譚先生，妳們二位的股份，加上劉先生的那部分，按照今天的香港股價，妳們的股份價值三百六十二億多港幣，覆蓋九十五億元人民幣的額度沒有問題，加上妳們公司人員調整後，現在經營正常，風險可控，所以我們同意妳們的置換要求。”
　　譚淑珍趕緊說：“謝謝！”
　　“當然，就是這部分股權的價值，也仍然抵不過張先生美術館全部藏品的估值，在我們這壹行，喬先生應該知道，抵押物以大換小可以，我們歡迎，但以小換大，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在我們，也是第壹次。”
　　小虎說著轉向了張晨，問他：“張先生，妳同意置換嗎？”
　　張晨說，我其實無所謂，要是置換很麻煩，就不必置換了。
　　譚淑珍急了，在桌子下踢了張晨壹腳，小虎笑了起來，他說：“張先生的這個回答，完全在董事長的意料之內。”
　　小虎說的董事長，就是他的媽媽蔡小姐，張晨也笑了，小虎繼續說：
　　“我前面說了，抵押物以小換大，在我們是沒有先例的，董事長之所以同意置換，她是出於對張先生美術館的喜愛，她覺得，如果把張先生所有的藏品都封存在那裏，對美術館的發展其實是不利的，壹是妳們有些藏品，肯定是希望能夠出售，以換取其他的藏品。
　　“二是，如果繼續封存，妳們和其他美術館的合作交流，就必須停止了，對嗎？”
　　張晨點點頭，出售藏品的事情他還沒想到過，但影響和其他美術館合作交流這樣的事情，是確實已經發生了，趙欣那裏，推掉了三次去異地的聯合展覽，還有藏品出借的請求，趙欣也壹概都推掉了，這會讓他們的路，越走越窄的。
　　特別是現在，藝術品的展覽，和以往已經大不相同，大家做的策展方案，都是專題展覽，做專題展覽，壹家美術館，是很難囊括這個專題的所有重要作品的，肯定需要商借其他館的藏品，既然妳的藏品不肯借給別人，別人以後，有什麽理由會把自己的藏品借給妳？
　　這樣，會讓他們油畫館的展覽，份量變得越來越輕，越來越沒有權威性，這對油畫館的傷害是很大的。
　　趙欣推掉所有的這些請求，也是迫不得已，他們所有的藏品都已經做了質押，他們對這些藏品，只是代為保管，他們當然就沒有權利答應人家，隨意地移動和出借這些藏品。
　　張晨說：“謝謝蔡小姐的理解。”
　　小虎笑道：“我們有股東，對這件事情是反對的，但董事長說服了他，張先生，妳知道董事長是怎麽說服他的嗎？”
　　張晨搖了搖頭。
　　小虎說：“董事長和他說，這樣其實是降低了我們的風險，原因很簡單，董事長相信，壹旦再發生和去年類似的事情，張先生仍然會再為譚小姐和譚先生他們提供擔保的，董事長說的對嗎，張先生？”
　　張晨點點頭說：“當然，我肯定會的。”
　　“董事長說，那樣，我們到時候手上不僅有了更多錦繡中國的股份，而且還會有估值更高的追加擔保物，對我們來說，風險是很低的。”
　　小虎說著，大家都笑了起來，漢高祖劉邦說，小虎，妳媽媽這是，在看人下菜。
　　“對，確實是這樣，不過，我們平時做的所有盡調和風控，說到底，不都是為了看準人嗎，既然已經看準了，當然可以大膽下菜，董事長很相信張先生。”小虎說。
　　張晨趕緊說：“謝謝蔡小姐，謝謝小虎。”
　　“好了，我的任務完成了，接下來，就是喬先生妳和張先生、譚小姐的事情了。”小虎和喬總說，喬總說好。
　　“我只是在邊上看著，妳們可以當我不存在。”小虎說。
　　譚淑珍看看手表，時間已經是六點多鐘，譚淑珍說，喬總，那我們明天開始辦手續？
　　喬總說可以。
　　“走，我們去吃晚飯。”譚淑珍說著，大家都站了起來。
　　“是去那個土香園嗎？”
　　小虎問，大家都笑了起來，張晨說對，不過不是去原來那裏，而是市區，我們在市區新開了壹家土香園大酒店。
　　往外面走的路上，小虎和漢高祖劉邦說，劉叔叔，我坐妳的車。
　　其他人聽到，心裏明白了，小虎這是還有話和漢高祖劉邦說。
　　走到了停車場，張晨、譚淑珍、老譚和喬總壹輛車，漢高祖劉邦和小虎壹輛車。
　　到了車上，譚淑珍和老喬說：“喬總，有沒有感覺，和這個小虎很好打交道？”
　　“那是在妳們這裏。”老喬說，“別看這個小虎笑嘻嘻的，他其實很厲害的，他有本事從財報和評估報告裏，壹眼就能看出裏面潛藏的貓膩，我有兩個項目都沒有過，還都是規模很大的公司，現在，連蔡小姐都有點倚重他。”
　　“是嗎，這麽厲害？這還真看不出來，張晨妳看出來了嗎？”譚淑珍問。
　　張晨說：“我都沒有註意看，不過，像蔡小姐那麽心細的人，小虎要是沒有兩下子，她也不會放心地讓他壹個人過來，他們那麽大的金控公司，又不是沒有人。”
　　“這倒也是，畢竟是這麽壹大筆錢。”譚淑珍說。
　　“他前面就將了張晨壹軍。”老譚說，“他問張晨會不會追加擔保，就是要張晨當面承諾，他們知道，張晨的口頭承諾和書面承諾壹樣管用。”
　　“還真是噢。”譚淑珍嘆道，“他們這是悄悄地把所有的人，都研究透了。”
　　“譚總和張總都說的對。”老喬說，“小虎雖然說接下去他只是在邊上看著，我們可以當他不存在，但是譚董，接下去我們辦的所有手續，哪怕他不說，我們也要在他眼皮底下辦，而且要做得很規範，千萬不要讓他有我們想背著他的感覺。”
　　譚淑珍說好。
　　“譚總，蔡小姐這次之所以答應妳們，還有壹個很重要的原因，妳知道是什麽嗎？”喬總問。
　　“還有原因？小虎不是都已經說了？”譚淑珍好奇了。
　　“他說的兩點都對，但還有壹個原因，是蔡小姐感覺到‘大D會’的壓力了，她不想失去妳們這個優質的老客戶。”喬總說。
　　“是妳讓她感受到壓力的吧？”譚淑珍笑道。
　　老喬笑笑，過了壹會，老喬說：
　　“蔡小姐他們，原來也做過恒大集團的業務，但現在恒大集團的所有海外資金，都是‘大D會’提供的，許家印是鯊膽彤家裏的常客，他也是‘鋤大D’的鋤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