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殺戮許可

　　交易日第二天壹早，在梅森滿臉仙氣的提著裝滿了煉成陣圖紙的箱子回到K小隊駐地房間，簡單洗漱了壹下就去了老K的煉金室。
　　他迫不及待的打算試壹試昨天搞來的煉成陣，順便按照那兩兄弟的建議來修改壹下自己對反超人戰甲的重新設計。
　　至於交易會，梅森今天不打算去了。
　　能用氪金狗眼白嫖來圖紙的東西昨天基本都拿到了，剩下的那些都是目前無法解析的，而且艾爾利克兩兄弟就是群星會中相當著名的流浪商人，他們手頭有很多非常棒的東西，以後梅森需要的話可以直接從他們那裏白嫖。
　　呃……
　　應該換壹種更妥帖的說法叫“行業交流”。
　　“對了，還有人家下發的訂單呢。”
　　梅森拍了拍腦子，從口袋裏摸出壹個小冊子。
　　那是艾爾利克兩兄弟在群星會和其他世界的某些地方拿到的“訂單”，以往都是他們兩負責制作出售，現在梅森也算是以“編外人員”的身份加入了他們的行商小隊，自然也要承擔起壹份責任。
　　這正合梅森的意，他現在正愁沒辦法將自己的制作業技巧轉化為K小隊的戰鬥力。
　　而且剛從人家兄弟那裏賒賬買了好幾套帶煉成陣的設備生產線，這會梅森正需要抓緊幹活來償還債務。
　　咦，怎麽感覺這麽像是背上了房貸的上班族呢？
　　靠！
　　這都到異世界了居然還得打工還債？
　　“讓我看看，治療藥水要這麽多？這是給戰區供貨嗎？還有各種解毒劑和武器訂單，哦，這個標記了是要送給某個附庸世界的反抗軍。
　　不錯嘛。
　　嘴上說著要遠離戰爭，實際上暗中還是在和群星會作對，果然能和我交朋友的人就沒有簡單的，對吧？”
　　梅森壹般分析著這張訂單裏傳達出的某種信息，隨後將壹張用於魔藥的煉成陣圖紙展開，又拿出了兩兄弟附贈的組件在煉金室裏弄出了壹個小型的煉成陣。
　　左手邊放原材料，包括壹杯水。
　　右手邊捏著壹枚煉金石，昨晚和阿爾馮斯做過實驗證明梅森手裏的煉金石也可以作為煉成陣的轉換媒介。
　　他這會壹板壹眼的按照煉成陣的入門小冊子的指導在腦海裏回憶著治療藥水的制作過程，隨後深吸了壹口氣啟動煉成陣。
　　紅色的弧光順延著這個原型的儀式飛快跳動，右手中的煉金石不斷消耗，而左手邊的材料則如被吞入煉成陣中。
　　梅森能感覺到這些材料在其中通過難以形容的方式快速分解並被重組為藥水成品，而整個過程雖然在壹瞬間完成，但都是基於梅森對於治療藥水的制作過程的理解而完成的。
　　實際上這也是煉成煉金術的規則，其簡化了傳統煉金術需要漫長時間的反應過程，以“理解、分解、再構成”的三個步驟將材料轉化為成品。
　　這其中“理解”這壹部分是最重要的。
　　如果煉金師自己都無法完全理解自己在幹什麽，那煉成出的東西就很難形容了。
　　“唰”
　　梅森手中的煉金石冒出壹團刺鼻的氣味，其外形被消耗了三分之壹，而在他眼前的桌子上已經多了壹瓶被制作完成的治療藥水。
　　正常情況這樣壹瓶藥水需要梅森花二十分鐘才能做好，但現在只是壹眨眼就完成了。
　　“完成壹次優秀品質·優秀工藝煉金物品制作，煉金分支技巧熟練度X10提升，解鎖‘制造業分支快速煉成’天賦。
　　註意！
　　‘快速煉成’天賦適用於短時間大批量制作重復物品，該技巧以使用者對制造物的理解程度產生相應品質的造物。
　　使用該天賦可壹次制作復數級物品，但只會得到壹次技巧提升，且出現精品的幾率會大幅度降低。
　　該負面效果將隨著使用者的制作業技巧提升而減弱。
　　目前使用者的煉金技巧為Lv4，該水平下‘快速煉成’技巧生效時出現‘精良’以上的物品幾率為0.01％。”
　　壹行提示跳入梅森眼前，這個提醒並不出他預料之外。
　　煉成陣的原理說白了就是節省時間的“刷量”方法，走量時品質降低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以梅森現在的程度還做不到保質又保量。
　　但沒關系，只要他堅持下去，總有壹天可以做到。
　　在第壹次嘗試了煉成陣後，梅森很快批量完成了艾爾利克兄弟的訂單，再來幾次就能還清自己買的那些設備的欠款，剩下的就是“賺大錢”了。
　　他打算先從那兩兄弟那裏弄壹些振金和烏魯金回來，再想辦法搞到那兩個家夥手裏的方舟反應堆。
　　他們誇下海口說梅森想要的材料他們都能找到，如果這是真的，就意味著梅森以後就不必在原材料方面憂心了。
　　完成了商業訂單之後，梅森又花了點時間組裝出了壹個用於金屬造物的煉成陣，隨後壹次性制作了近壹千發詛咒子彈和各種工程學彈頭。
　　他越用越感覺這東西真是方便。
　　自己終於不需要苦哈哈的手制子彈了，就連煉金手雷這種危險的東西也可以批量制作，當然這種會爆炸的東西制作起來得非常專心。
　　期間稍有思想跑毛就很容易釀成爆炸事故。
　　就這麽壹直忙到下午時分，梅森捏著壹個裝滿了詛咒子彈的彈夾走出煉金室，結果正好看到衣衫不整表情萎靡的渣康抱著破破爛爛的衣服，鬼鬼祟祟的踮起腳尖從壹側溜進房間的畫面。
　　兩人四目相對。
　　梅森看著渣康脖子和遍布身體的“血紅草莓”以及那如豹子爪壹樣的抓痕頓時沈默下來，而渣康也壹臉被“玩壞”的表情，生無可戀的仰頭看天。
　　好幾秒之後，梅森低聲說：
　　“怎麽？翻車了？”
　　“還行，壹般般。”
　　渣康顫抖著手叼起壹根煙，嘴很硬但腿很軟的說：
　　“不過是壹頭八百歲的吸血鬼女公爵罷了，雖然很燒很致命，但本大人什麽場面沒見過？過程很累但我還是贏了！
　　這是妳這樣的小處男根本不敢想的偉業。”
　　“我勸妳在吹牛前還是趕緊休息壹下吧。”
　　梅森嘆氣說：
　　“真怕妳再多說幾句就要猝死了，瞧妳這樣子，妳離我遠點，站我身邊我都怕妳吸我陽氣。不過在妳去休息之前，我還是要問壹句。
　　妳都賣身賣到這個地步了，我們需要的情報拿到了嗎？”
　　“嗯，都搞到了。”
　　康斯坦丁費力的點起香煙，在煙霧繚繞中他喘著氣說：
　　“天照小隊和那個瘋子女吸血鬼的恩怨源於壹次任務，他們溜進了吸血鬼的基地世界想要偷走壹些傳說中的東西。
　　本來告知壹聲就沒什麽大事。
　　但那些霓虹人卻膽大包天的試圖用凈化和束縛的魔法來控制住我昨晚的那位可怕的情人與床伴。不過他們顯然低估了壹位B級獨行俠的力量，被當場幹翻了三個家夥然後逃之夭夭。
　　我那位精力無限的床伴還給了我壹個‘私人懸賞’。”
　　渣康抿著嘴說：
　　“她說如果我能想辦法幹掉天照小隊裏的幾個人，她就給我開放她的鮮血寶庫，讓我挑幾件好東西帶走。”
　　“這會節外生枝的，約翰。”
　　梅森皺著眉頭說：
　　“群星會的B級人員可沒有壹個省油的燈，萬壹她舉報了我們的行動會非常麻煩。”
　　“不會！”
　　康斯坦丁搖頭又舉起了右手，在他手背上已經多了壹個非常艷麗的血色符文，他搖晃著那東西對梅森說：
　　“我已經和她簽了契約，用她的本源之血做媒介這足以保證她不能泄露任何信息，我覺得這個活能幹。
　　而且妳也盯上那些霓虹法師了，不是嗎？
　　雖然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惹到妳的，但就當摟草打兔子，壹魚兩吃也沒什麽問題。”
　　說著話，他把壹份寫著天照小隊各項信息和具體駐地位置的卡片丟了過來，梅森接在手裏看了壹眼，點頭說：
　　“行，明天離開之前行動！我得先做點準備……嗯？”
　　下壹秒，梅森和渣康同時扭頭看向門口。
　　緊閉的房門被推開，抱著頭盔披著破爛成條的衣服提著鞋子的二桶正偷偷摸摸的試圖溜進來。
　　結果壹擡頭，四只眼睛正目光炯炯的盯著他。
　　“妳們是不是有病？”
　　二桶心裏壹驚但還維持著冷面煞星的語氣呵斥道：
　　“現在是早上六點！不睡覺在這裏幹什麽？”
　　“昨晚打拳切磋還愉快嗎？”
　　梅森幽幽的問了句。
　　渣康更直接，這個家夥賤兮兮的吐了口煙圈，指了指脖頸的位置說：
　　“吻痕擦壹擦，謝謝。
　　以我的專業眼光來看，這是兩個不同的姑娘留下的。不錯嘛，傑森，沒想到妳這樣走禁欲風的家夥居然也很受肌肉女戰士們的歡迎啊。
　　是不是打著打著就滾到床上去了？
　　別解釋，我懂。
　　我也年輕過。
　　情不自禁嘛。”
　　眼看著被撞破，二桶幹脆也不裝了。
　　他把手裏的鞋子壹丟，揉著還在發疼的腰低聲抱怨說：
　　“那些斯巴達女戰士簡直是瘋子！根本沒有任何愉悅可言，她們把我當泄欲工具，真是恥辱！打架的時候不許用槍又是個什麽破規矩？
　　總之，下次我壹定會贏的！”
　　“別這麽悲觀嘛，人家沒白玩妳，這不給‘小費’了嗎？”
　　眼尖的渣康指著二桶屁股後面的口袋裏塞著的東西說了句，傑森後知後覺的從口袋裏掏出來才發現那裏被塞了壹把金色的精致獅鷲小刀。
　　流光溢彩，壹看就不是凡物。
　　“去休息壹下吧。”
　　梅森搖了搖頭，對傑森說：
　　“養精蓄銳，明天準備幹活。”
　　“幹什麽？”
　　二桶沒好氣的問了句。
　　梅森瞥了他壹眼，說：
　　“殺人！”
　　這個回答讓傑森楞了壹下。
　　他看了壹眼梅森，又看了看低頭吸煙的渣康，在確認他們不是開玩笑之後，他表情冷下來，把玩手中的小刀問到：
　　“好人壞人？”
　　“壹夥背叛了故鄉導致末日降臨的叛徒，在同伴們後心狠狠刺了壹刀以此換取茍且偷生的雜碎。”
　　隊長大人回頭掃了他壹眼，說：
　　“正好是刺客聯盟在上次事件中扮演的可悲角色，怎麽？處決這樣的人會讓妳產生心理陰影嗎？”
　　“不，不會。”
　　二桶那留著誇張吻痕的臉頰上露出壹個冷冽的笑容，他活動著脖子說：
　　“實際上，我這幾天過的壹直很無聊。我生平最恨叛徒了，能活動活動筋骨也是樂事壹件，但在群星堡這樣的地方搞這樣的事情真的沒問題嗎？”
　　“所以需要‘請示’壹下。”
　　梅森摸出壹瓶褐色貓頭鷹仰頭灌下，感覺自己精神壹振後又拿了壹瓶白蜂蜜來緩解毒性，最後將分院帽取下來丟在兩人眼前，說：
　　“趁著這時間讓帽子給妳們講講巫師們是怎麽戰鬥的，也讓妳們有個準備。我上去壹趟，壹會回來。”
　　說完，梅森轉身離開了房間走入電梯壹路上到獵手先生的辦公室。
　　“這是妳的處決文書。”
　　看到梅森按時過來，獵手先生便將壹份文件遞給了他，說：
　　“在沙暴的世界如果遭遇到清理者幹擾，就把這命令文書交給他們證明妳是在執行群星會官方任務。
　　如果妳們行動夠迅速，應該不會和那些討厭的家夥打交道。”
　　“我盡量。”
　　梅森將文書收起，又看了壹眼獵手先生，他說：
　　“我想問壹下，在群星堡成立之後，這座城堡裏發生過兇案嗎？”
　　“嗯？”
　　這個問題讓獵手發出詫異的鼻音，她擡起頭，說：
　　“這是什麽意思？”
　　“只是好奇。”
　　梅森說：
　　“假如，我是說假如有人在城堡裏行兇還鬧出了人命的話，按照規矩該怎麽辦？”
　　獵手先生沈默了片刻，拉長聲音說：
　　“這座城堡有大範圍的監控魔法，理論上說任何私下的戰鬥行為都會被第壹時間覺察並阻止，這個魔法是由我的同伴術士親自監控的，沒有人能躲過他的視線。
　　不過術士最近去總部匯報工作了。
　　他可能會在明晚九點之前回來。而按照妳的問題，‘假如’真的有兇案發生，目前留守這裏的我會第壹時間趕到。
　　如果能當場抓住兇手壹般情況下直接處決。
　　但如果抓不住的話，應該會發懸賞吧。不過我不覺得這座城堡裏能有人從我的追捕中逃脫，除非那些狡猾的家夥趁著中午時分動手。
　　妳知道，我有午休的習慣而且那30分鐘裏我討厭被打擾。
　　妳還有什麽想問的嗎？”
　　“沒有了。”
　　梅森表情嚴肅的點了點頭，又看了壹眼腕表的時間，說：
　　“我相信沒人敢在您午休的時候做壞事，另外，K小隊會在明天中午離開群星堡，我們回去之後會立刻準備處決沙暴的事宜。
　　組織是不能容忍那樣的叛徒存在的，讓您憂心的事就由忠誠的K小隊來解決吧！”
　　“好，去吧。”
　　獵手先生擺了擺手，低頭看文件時提醒到：
　　“這次做的幹凈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