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要命！這樣的奶奶嚇死人好嘛！

　　在梅森詫異的註視中，面對強勢無比的老太爺的呵斥和教訓，握著拳頭好像要隨身準備重拳出擊的小瘋子居然在幾秒的對視之後真的服軟了。
　　他低下頭郁悶的應了壹聲，隨後在企鵝管家的帶領下離開了辦公室。
　　這種從不該出現在達米安身上的順從和乖巧讓梅森嘖嘖稱奇，心中感慨這果然是壹物降壹物，從小被雷宵古用殘酷的“育兒理念”養育起來的達米安還真就吃這壹套。
　　但隨後，他就註意到老太爺的冰冷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托馬斯·韋恩盯著梅森，雙手交錯著撐住自己的下巴，在某司令的招牌動作中他說：
　　“妳必須立刻帶著達米安離開這個世界，梅森。
　　不只是因為它即將走入壹個很糟的階段，還因為我的‘同行’很快就會註意到妳們，並不只是我在獵殺妳們。”
　　“您這就差把遭遇他們的時候，會把我丟出去當炮灰的想法寫在臉上了。”
　　梅森撇了撇嘴。
　　他說：
　　“我們會走的，但不是現在。在達成某些既定目標之前我們想走也走不了，至於我本人的安全您不必考慮，我只需要再度過幾天虛弱期就能恢復。”
　　他走到了落地窗前再次打量眼前的陰暗城市，片刻之後，他嘆氣說：
　　“然而妳的世界和妳壹樣憤怒，托馬斯，我站在這裏都能感覺到它迎面而來的冰冷惡意，大概是因為它失去了自己的‘世界之子’所以變的狂暴起來了。
　　但我更疑惑的是，剛才那個帶走了巴裏·艾倫的神速者是誰？
　　那也是妳的同伴之壹嗎？”
　　“不，他不是。”
　　托馬斯·韋恩拿起眼前的手槍，他說：
　　“我只知道他也是外來者，已經殺死了很多個追逐他的人，世界各地都有他的蹤跡，他似乎在尋找某些東西，但現在看來他和妳好像不是壹夥的。”
　　“是征服者？”
　　這個念頭瞬間在梅森腦海裏跳了出來。
　　獵手希裏發布任務時就告訴過他，她不能確定上級機構有沒有向這個即將毀滅的世界派遣征服者，但現在看來最壞的情況已然成真。
　　最少壹個神速者被先於K小隊派遣到了這裏，而跟隨梅森而來的巴裏·艾倫幫K小隊頂了缸。
　　但願小閃能活下來。
　　梅森眨了眨眼睛，壹個新的計劃開始在腦海裏勾勒出雛形。
　　不過既然老太爺托馬斯·韋恩在入夜之後要帶著達米安去見壹個人，梅森作為達米安的“臨時監護人”自然也隨後要求隨行。
　　面對這個要求托馬斯老太爺沒有拒絕。
　　然而在幾個小時後出發時眼看企鵝管家將大量武器放入托馬斯的豪車後備箱的動作，卻讓換了身兒童西裝的達米安非常驚訝。
　　他對好像時時刻刻都維持著面無表情姿態的老太爺說：
　　“這是要去哪？為什麽連反坦克火箭都要裝進去？這是要去進攻壹個軍事基地嗎？”
　　“只是有備無患。”
　　老太爺坐在車裏閉目養神，隨口說：
　　“畢竟要去的地方比較危險。阿曼達·沃勒的下屬壹直在其中挑選敢死炮灰，我不想和他們打交道。
　　但如果無法避免的話我們總得有所準備。”
　　這輛黑色豪車的車門下壹刻被打開，梅森坐在了副駕駛上，他從後視鏡看了壹眼後座上的老太爺和達米安，輕聲問到：
　　“這個世界的天眼會又是怎麽回事？他們是忠於政府的嗎？”
　　“我壹向不和他們有太多往來。”
　　老太爺閉上眼睛說：
　　“但我知道那個組織對亞特蘭蒂斯和亞馬遜人都不友善，他們壹直在為可能會蔓延開的戰爭做準備。
　　很多惡棍都已被收編，阿曼達用據說很惡劣的手段操縱他們。他們在東海岸有個研究機構，據說在其中進行各種實驗以大規模的試圖制造出超級士兵。”
　　“天眼會進行人體試驗的基地位置妳知道嗎？”
　　企鵝管家很快開車載著三個人向哥譚市郊前進，在路上捏著個小本子寫寫畫畫的梅森又問到：
　　“還有這裏壹直在流傳的那些關於外星遺孤之類的傳言，我對這些東西很感興趣。”
　　“那是妳的事。”
　　托馬斯看著窗外，語氣不善的說：
　　“想知道就自己去找答案，妳不是個孩子了，梅森，我不負責回答妳的任何好奇。”
　　“他只是想找超人。”
　　坐在老太爺身旁的達米安小聲拆穿說：
　　“那是壹個來自氪星的血脈，實力極其強大可以壹個人毀滅壹個世界，梅森很懷疑這個世界也有超人的存在。
　　而且說實話，我已見到了神奇女俠和海王的族人，現在還見到了蝙蝠俠，如果這裏沒有超人的話那也太讓人失望了。
　　畢竟在我們的世界裏，超人和蝙蝠俠可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我覺得如果不是性別不合，就他們兩那個關系估計要好到原地結婚了，哪還有貓女和我媽媽什麽事啊？”
　　“是嗎？”
　　老太爺哼了壹聲，再沒多說什麽。
　　這個冷酷的老男人似乎對這個話題壹點都不感興趣。
　　梅森和達米安隱蔽的交換了壹下眼神。
　　他靠在副駕駛上用隊內通訊開始聯系貓女壹行，而在安靜下來的車裏，由達米安接過打探消息的重任，小聲開始向托馬斯·韋恩詢問壹些事情。
　　繼承了蝙蝠俠和刺客之王血脈的小瘋子非常聰明。
　　他的超級智慧雖尚未被完全發掘但絕對堪稱天才，這小東西只是大部分時候都不會把自己的聰明用在正當的事情上。
　　梅森壹邊偷聽車後方“爺孫”兩人的交談，壹邊在幾分鐘之後就聯系上了自己的隊友，他揉著耳朵，小聲問到：
　　“賽琳娜，妳們那邊還好嗎？”
　　“還行。”
　　此時正躺在天堂島的壹處古樸但奢華的浴池中休息的貓女大人看似假寐，實則壹直在警惕的觀察四周。
　　她語氣慵懶的回答到：
　　“我們在那座島上以壹次成功的偷襲幹掉了海底人的指揮官黑蝠鱝。
　　這場大勝讓戴安娜女王給了我們三個正式的‘榮譽亞馬遜’的身份，還拉攏我們當她們攻伐人類世界時候的帶路黨呢。
　　塔利亞那臭狐貍是閑不住的，這會還在天堂島上拉攏人手。
　　而妳那精神不怎麽正常的小可愛哈莉·奎茵已經玩瘋了，她在整個島上上躥下跳，還跟著亞馬遜戰士們壹起訓練壹起打獵。
　　根本不像是跑來危險的世界探險反而像是旅行壹樣。”
　　梅森聽著貓女大人的匯報，又瞥了壹眼後視鏡。
　　看到了正在和達米安小聲說話的托馬斯，復仇騎士的感知非常敏銳，壹瞬間就擡起頭看向梅森，年輕人對他笑了笑隨後又對通訊那邊說：
　　“看來妳們潛伏的相當不錯。亞特蘭蒂斯那邊能聯系到嗎？”
　　“那邊不是我負責的。”
　　賽琳娜哼了壹聲，回答說：
　　“塔利亞把控著和那邊聯系的權力，壹直防著我呢，那個討厭的女人在暗中指揮她的隊員們。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他們確實比我們當初厲害多了。
　　這次能伏擊黑蝠鱝成功全靠那三個壞種從中協助，聽說他們還靠著鯊魚王的深海血脈成功收編了壹堆殘兵。”
　　“那麽就請妳轉告塔利亞，她現在依然是K小隊的壹員。”
　　梅森語氣溫和的說：
　　“她想要自己搞事就等她完成第壹次開拓任務之後再說，目前在這個世界裏是我指揮，如果她打算另立門戶的話壹定請她提前告訴我壹聲。
　　好讓我有個準備。”
　　“妳打算敲打她？”
　　賽琳娜壹下子來了興趣，但梅森搖了搖頭糾正道：
　　“不，我只是想轉告她我需要這些情報來縱覽全局，如果她決心要繞過我自己做決定的話，那我對她和她的隊員們的安全就不負任何責任了。”
　　“這不就是敲打嘛。”
　　貓女哼了壹聲，興高采烈的說：
　　“我這就去轉達梅森大人的命令，但願妳能給那上躥下跳的女人壹個教訓。不過哈莉攜帶的藥不太夠了，她的精神本就不太穩定再待在這裏我怕可能會出事。
　　要不我把她先送到妳那邊去？”
　　“妳們在天堂島，離這邊隔了小半個世界。”
　　梅森反問到：
　　“妳打算怎麽過來？”
　　“亞馬遜人有壹種奇特的‘赫爾墨斯神符’，速度非常快，我們剛才就是用那玩意從東海岸在十分鐘內回到了天堂島。”
　　貓女解釋到：
　　“依靠我們現在這個‘榮譽亞馬遜’的身份也可以使用那東西，妳給我壹個具體位置，我這就去送哈莉離開。
　　她在路上壹直抱怨說本來今晚本打算要和妳親親貼貼的……”
　　賽琳娜帶著古怪的笑意問到：
　　“喲，原來妳喜歡這種風格呀，難怪我這老阿姨對妳沒有吸引力呢，梅森，但我要警告妳，睡神經病是犯法的喲。”
　　“妳也知道她思維不正常，她說的話妳也敢信嗎？”
　　梅森吐槽了壹句。
　　與此同時這輛速度很快的豪車也已駛出了哥譚的城區。梅森看了壹眼前方的目的地，回頭對托馬斯老太爺說：
　　“這是要去阿卡姆瘋人院？”
　　“有什麽問題嗎？”
　　老太爺冷著臉問了句，梅森聳了聳肩說：
　　“不，沒什麽問題，我就是隨口問問。我預感到接下來的事我可能不便參與，剛好我有壹位朋友要過來，所以我留在外面等妳們完事咱們壹起回去。
　　這期間請妳替我照顧好達米安，好嗎？”
　　“去吧。”
　　老太爺擺了擺手。
　　這動作配合他此時在黑暗中的坐姿，以及身上那股早年間混跡黑道後來成為屠戮罪犯的反英雄的奇特氣質，頗有壹種大佬梟雄的感覺。
　　梅森對達米安比劃了壹個“妳自求多福”的眼神，隨後在車停於路邊打開門後目送著這輛車繼續向前行駛。
　　年輕人站在路邊摸出壹包絲卡香煙，又彈出壹根在黑夜中點燃吸了壹口。
　　他看著消失在視線中的豪車，搖頭吐槽道：
　　“我可憐的達米安，妳或許覺得有個‘復仇騎士’從天而降成為妳爺爺就已經足夠驚人了，但實際上妳對‘驚喜’依然壹無所知。
　　好好享受接下來的旅程吧，而我現在可不想和J先生再打交道。
　　唔，不！
　　以這個世界的情況而言，應該是J夫人才對。”
　　——
　　這個世界的蝙蝠俠混的有點慘，並沒有酷炫的蝙蝠車可以開。
　　但老太爺品味顯然不俗，挑選的豪車不但外形上流且速度也挺快，在梅森離開後很快就停靠在了阿卡姆瘋人院的前門。
　　“我們這是要去哪？”
　　托馬斯帶著達米安走下車，小瘋子看著眼前這座比另壹個世界裏更大更昏暗的建築物，他突然想起了梅森離開前那個古怪的眼神便有些擔憂的問到：
　　“妳不會要把我關進這裏，然後宣稱以此保護我吧？這聽起來像是蝙蝠俠能做出的事。”
　　“妳這孩子的想象力還真豐富，可惜還不夠豐富。”
　　老太爺嘆了口氣，遞給達米安壹個面具示意他跟上。
　　企鵝人管家留在豪車邊等待。
　　他捏著壹個老式煙鬥打算消遣壹下，但手邊卻放著梅森之前送給他的企鵝傘，只是剛到手幾個小時，奧斯瓦爾德管家就已經把它使用嫻熟而且越發喜愛起來。
　　就像是氪佬終於抽到了命中註定的“專屬武器”壹樣。
　　爺孫兩人走入陰森的瘋人院裏，之前托馬斯就說這座瘋人院是天眼會用來挑選炮灰的地方，在進入其中之後就能看到很多穿著軍裝的人在其中忙碌。
　　但老太爺說自己和他們沒有太多交集的話顯然是在欺騙梅森。
　　這裏的軍人對他很熟悉，很多人主動和老太爺打招呼，在達米安看來甚至有種諂媚的感覺。
　　大概是因為托馬斯·韋恩在本地開設賭場而且很會做人的緣故，讓老太爺雖然總是冷著壹張臉但在這些有“特殊愛好”的家夥中人緣相當不錯。
　　兩人沒有被阻攔，壹路很順利的走入了阿卡姆瘋人院的最底層。
　　也就是俗稱的VIP區。
　　但越往裏走，達米安的感覺越不詳，老太爺依然不願多說壹句話，但達米安卻註意到他眼中的某種情緒也越發低沈。
　　像是悲傷，又像是抗拒，甚至有種接近恐懼之物時的厭惡感覺。
　　又過了幾分鐘之後，兩人站在了壹處被加了五把鎖的病房前，托馬斯看了壹眼身旁的達米安，他伸出手在房門上敲了敲，說：
　　“妳在嗎？”
　　“我壹直在，我親愛的托馬斯。”
　　壹個沙啞的聲音很快從病房裏響起。
　　那是個女人的聲音，聽起來已不再年輕，她似乎對老太爺的到來很高興，拉長聲音語氣歡欣的說：
　　“我壹直在等妳來看我，妳這無情的男人，我知道妳壹直很懷念我的笑容，之前是我做得不對，是我嚇到了妳。
　　但現在不會了。
　　這些年我壹直在學習化妝。
　　我現在已經可以畫出非常好的妝容，是壹直在笑的妝容，我壹直在等著妳來看看我。
　　我的托馬斯。
　　稍等片刻，我馬上就化好妝了……”
　　“妳最好收拾壹下。”
　　托馬斯·韋恩閉上了眼睛，以壹種強忍著不適的語氣說：
　　“我帶了客人來見妳，我想妳不會希望自己嚇到他。”
　　“客人？”
　　病房裏的人楞了壹下，語氣拔高了幾度。
　　她尖叫到：
　　“不！不該有什麽客人！我不想見外人，除了妳之外的其他人都是惡棍，他們都該死！就是他們害死了我的寶貝。
　　我不知道是誰在暗中使壞。
　　但沒關系，全部幹掉就沒有人能再能傷害我們了，托馬斯，妳聽我說，我有個計劃，壹個很棒的計劃。
　　只要妳幫我，我們就能幹掉其他人！
　　然後……
　　然後我們壹家人就能幸福快樂的永遠生活在壹起了。”
　　“冷靜點，妳這瘋癲的樣子真讓人不適。”
　　老太爺低聲說：
　　“我帶來的客人名叫達米安·韋恩，他來自另壹個世界。我確認過他的身份，他確實是布魯斯的兒子。
　　這是我們的小孫子。
　　我帶他來看妳了……
　　瑪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