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電視直播

　　“可是妳還要建學校吧，那裏就要五六億。”丁六根給他算，“妳要建的還是個超級中學，運營費用也要好幾億，起碼得三四年才能開始回本吧，回本之前，這就是快十億的資金被壓住。妳這翡翠城可不是兩百畝，是兩千畝，就算建築公司是妳的，工人工資妳還是要出吧？原料機械錢省不了吧？也就是少出些利潤而已。”
　　“夠的，肯定夠。”黃文斌說。
　　“妳原來是肯定夠，現在做翡翠生意，還把攤子鋪這麽大，不是又要好幾億？”丁六根語重心長的說，“妳還買了明珠大廈吧，這裏起碼也是十億八億的。小黃啊，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保持現金流，現金流斷了，可就什麽都完了。妳要做地產，就好好做地產，不要這麽東壹榔頭西壹榔頭的。萬壹窟窿太大，我都堵不上。”
　　“爸放心吧。”丁詩詩說，“我這兒還有好幾億呢。”
　　“誰說妳了！”丁六根等了她壹眼，“以為有幾億就了不起啊！”
　　“爸妳現在手頭都沒有幾億現金吧。”丁詩詩說。
　　“我是沒有！可是我隨時都能從銀行借幾十億出來。”丁六根吹胡子瞪眼的說，“誰像妳啊，我的錢都投入到運營去了，壹分錢也沒浪費。把十幾億現金放手裏，那不是浪費嗎，壹通貨膨脹得損失多少。”
　　“那不就是沒流動資金嘛。”丁詩詩說。
　　“妳……”丁六根壹時間也被繞糊塗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流動資金又不只是現金，還包括隨時可以動用的借款，票據，債權等等，妳這根本就是強詞奪理。總之呢，做生意壹定要小心，特別是妳現在規模這麽大，現金流千萬不要斷，斷了很麻煩，那些不那麽核心的生意，就不要浪費資金了。”
　　“這個妳就放心吧。”丁詩詩說，“翡翠生意壓根就沒用錢，本金都是小蝶出的。”
　　“小蝶？”丁六根問。
　　“以前我在美國留學時候那個室友劉香蝶啊。”丁詩詩說，“妳不是見過的嗎？”
　　“哦，那個劉省長的侄女。”丁六根想了起來，“原來翡翠生意是妳們合作的啊。”
　　“是啊，本金全是小蝶出。”丁詩詩說，“文斌負責具體運營，分壹半利潤。”
　　“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丁六根感嘆了壹句，“和別人合作，居然能夠讓別人全出本錢，還能分壹般利潤去。這劉香蝶我也聽說過，出了名的心狠手辣……看來我是老了，現在是妳們年輕人的天下。”
　　“什麽心狠手辣啊，小蝶本性很溫柔的，只是社會的逼迫，不得已才化身修羅。”丁詩詩說，“她壹個弱女子，父母都老了，劉省長又病得下不了床，孤身壹人運營著壹個價值億萬的企業，不長些刺出來，早被人吃幹凈了。”
　　聽了這話，黃文斌忍不住撇了撇嘴，那不是壹些刺吧，明明渾身都是刺，還是粘上就死的毒刺。“我是全靠老板的提攜，以前的就不用會所了，這次也是全靠老板妳的團隊才能把這個展銷會辦起來。”其實就是過年遊園會的那幫人做的，所以遊戲積分什麽的都差不多。
　　“大家自己人，就不要說這麽見外的話了。況且我又不是免費借給妳，要分壹成的利潤呢。”丁六根又看了看酒店外黑壓壓的人群，感嘆說，“這壹成利潤起碼得上百萬了吧，我壹向以為，翡翠就是擺在商場和珠寶店裏面等人買，真沒想到翡翠生意還能這麽做。真是不認老都不行。”
　　“現在人民群眾有錢了，以前高大上的東西，慢慢都會淪為大眾消費品。”黃文斌說，“電腦，手機，冰箱，大彩電，小汽車，珠寶首飾，名人字畫，古董玉石，都是這樣。可是我們的商業環境還沒有適應過來，這就留下了很大的炒作空間。”
　　當然了，還有最重要的房子。都說以前房子便宜，還有福利分房，可房子是便宜，工資更低。90年代的時候，國企正式員工才幾十塊工資呢，壹兩萬的房子，那可真是天價。
　　至於福利分房，輪到了當然是好，沒輪到的呢？多少人為了壹件五六十平米的房子奮鬥終生而不可得。黃文斌的父母等房子結婚，可是足足等了五年，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總不能在上下鋪的集體宿舍成親。
　　現在房子貴是很貴，不過還可以銀行貸款，可以跟親戚朋友借錢，就算買了房等於賣身給銀行，總比以前想賣身都賣不出去的好。其實從改革開放到現在，華夏的人均住房面積壹直在上升，就是房價暴漲那幾年都不例外。
　　“後生可畏。”丁六根欣慰的說，“詩詩總算沒有看錯人。”
　　“那當然！”丁詩詩壹點都不害臊，反而很驕傲。
　　丁詩詩不害臊，黃文斌可有些臉紅，他是全靠穿越才有這番見識，並不是自己的能力，要不然上輩子他就不會在東升混了好幾年，連個小組長都混不上，“電視轉播就要開始了，我先去準備壹下。”
　　電視轉播的陣勢很大，六臺攝影機各就各位，幾十個電視臺的工作人員遍布大廳各個角落。被數百名觀眾包圍著。這些都是至少扔了幾萬去解原石的大客戶，還有壹部分是黃文斌的托，當然都在高談闊論自己怎麽花了好幾萬壹顆翡翠都沒弄到，正想放棄的時候用最後幾百塊買了最後壹塊原石，解開來就賺了幾十萬。
　　壹片吵雜聲中，主持人仿佛什麽都沒聽見，微笑著站在大廳中間，展示著三百六十五度無瑕疵的美麗。可惜只有視覺美，嗅覺實在不怎麽樣。黃文斌站在主持人旁邊，只覺得壹陣壹陣的汗臭味透過來。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天氣實在是太熱了，又擠滿了人，空調開到最大都沒用。
　　這種直播，都有固定程序，壹番寒暄之後，主持人進入正題，“黃先生，翡翠這種東西，當然人人都喜歡，不瞞黃先生說，我也很喜歡翡翠呢。不過我從來都不知道，翡翠是從這種貌不驚人的石頭裏面解出來的呢。”
　　黃文斌罵了壹句，這主持人非但知道，還是賭石的老手，偏偏技術又不行。出外勤來這裏，錢都不肯要，非要翡翠原石，解開來以後當然屁都沒有壹個，人家跑過來做主持，壹點回報都沒有當然不行，否則心情不好直播的時候出個錯什麽的，那可就糟了。
　　黃文斌只好給她壹塊半明料保證出產率。誰知道人家不幹，非要開賭料，還是全賭料。可是黃文斌這些礦石都是下腳料，裏面翡翠本來就少，連開十塊，只有兩塊裏面有翡翠，還都是狗屎料，根本不值錢。最後沒辦法了只好作弊，讓解石的師傅在袖子裏面藏壹塊，切割的時候裝失手，切得碎石亂蹦，趁機把翡翠混進去，這才讓女主持滿意。
　　“和氏璧的傳說，相信大家都聽過。”黃文斌呵呵壹笑，把和氏璧的故事簡單說了壹遍，“玉石玉石，玉從來都是藏身於石中，只有目光遠大的人，才能看穿表面，看透本質，找出真正的精髓來。”
　　“黃老板真是討厭。”主持人嬌嗔，“這肯定是在取笑我。”雖然樣子很漂亮，可是味道實在是難聞，讓黃文斌壹陣惡心。
　　“怎麽會是取笑妳呢。”黃文斌強笑著說。
　　“我也曾經買過幾個原石，開出來壹點翡翠都沒見到。”主持人對觀眾解釋。
　　“神仙難斷寸玉，賭玉的事情，可千萬不能執著。用零花錢玩玩是無所謂，可是有些人傾家蕩產去賭，那就不好了，贏了當然是好，萬壹輸了呢，老婆孩子怎麽辦。”黃文斌語重心長的說，“我有壹個朋友，就是沈迷賭石，本來有百萬家產，全都敗光了。老婆離他而去，孩子沒錢上學，差點想要自殺。幸好，他的最後壹塊毛料出了帝皇綠，賣了兩千多萬，才挽救了他的生活。”
　　這壓根就是明目張膽賣廣告，主持人壹點異樣都沒有，按照劇本表演下去，“黃先生，什麽叫做帝皇綠啊？怎麽這麽厲害呢？”
　　“帝皇綠那是翡翠身上最好的綠色。”黃文斌招了招手，金隊長就拿出壹個很大的黃花梨木盒上來，打開木盒，天鵝絨上面，是壹整套的帝皇綠首飾，“這就是帝皇綠。”黃文斌拿起壹個手鐲展示。
　　攝像急忙跑上去，拿著攝像機對著手鐲猛拍特寫，拍完手鐲，再拍項鏈，戒指和耳環胸針，纖毫畢現，要多清楚有多清楚，要多明白有多明白。這也是表演的壹部分，先讓大家看清楚帝皇綠是怎麽樣的。
　　“好漂亮啊。”主持人感嘆，“真想買下來，這套帝皇綠翡翠首飾要多少錢呢？”
　　不要998，不要888，只要688……這當然是不可能的，黃文斌說：“三千萬！”
　　“三……三千萬？”主持人驚訝得嘴都張圓了，讓人很想把什麽東西塞進去（說的當然是香蕉，妳胡思亂想些什麽！），“這麽貴的啊！”
　　“好東西，從來都不便宜。”黃文斌呵呵壹笑，“別看它貴，妳想買還買不著呢，這樣的極品，是可遇不可求的。現在翡翠價格飛速上漲，好的翡翠，大家都留著等升值呢。光是去年壹年，翡翠原石和制品的價格，都上漲了20%以上！”